似的折磨你,或是在鹹福宮裡哭鬧,你都把她當病人看,現在她真的成了病人,你是不是覺得本來就很正常?”嵐琪平靜地問著,“你是否認為對她而言,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覺禪氏笑道:“誰不願健健朗朗地活著,她現在像個孩子似的無憂無慮,可到底開心不開心,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臣妾不過是個旁觀者,不論是為她悲哀,還是幸災樂禍,都是臣妾自己的心思。貴妃娘娘她到底什麼感受,誰也不會知道,所以臣妾不敢斷言,對她來說是不是最好的結果,但對臣妾來說,這絕不是壞結果。”
嵐琪點頭道:“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結果,昔日她做下那麼多不值得被原諒的事,差點害了嵐瑛終生無子,饒恕寬容是我們的心胸,可不代表她曾經犯下的錯就能被磨滅。”
覺禪氏覺得嵐琪今晚很奇怪,直白地問:“娘娘是否有心事?”
嵐琪一嘆,慢慢將冬雲的話說來,覺禪氏臉上的神情僅稍稍有些變化,大概因為她眼中的皇帝和嵐琪眼裡的很不一樣,所以在她而言,皇帝冷酷無情的行為,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這一切若是真的,當初她嚇著太后的事,若說皇上是顧忌太子而沒有大張旗鼓地徹查,我想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責親手種下了惡果,畢竟若溫貴妃不瘋,也不會有那些事。”嵐琪長長地一嘆,“我一直以為自己和他心連心,卻有太多的事,是我不知道的,他心裡的世界太大太複雜,我卻總企圖看清他。”
覺禪氏溫和地說:“那是因為您對皇上有情,除了高高在上的君主,他還是您的丈夫您的男人,是您孩子的阿瑪,這裡頭的情緒,和臣妾看待皇上就很不一樣,這不是您的錯。”
嵐琪苦笑:“你不必哄我,那一陣心寒後,我就冷靜了,並不是怪皇上無情。”言語間,眸中露出幾分憎惡之色,微微皺眉對覺禪貴人道,“冬雲方才太激動,我也不夠冷靜,沒能多問她一句是怎麼發現貴妃被下藥的,可我現在又覺得去問她不妥當,但我心中存疑。”
覺禪貴人靜靜思量,一面聽德妃娘娘說:“鈕祜祿一家如今在朝廷不復從前,就是讓他們知道,也掀不起什麼波瀾。再者貴妃已經這樣了,即便停了藥或想法兒治也不會有任何起色,若是有人現在才刻意把這件事露出來,我想不出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
“娘娘說的有道理。”覺禪貴人應著,心中也似乎漸漸明朗。
嵐琪道:“公主出嫁的日子就在眼前,後天就要在保和殿設宴款待巴林部的人和文武大臣,我實在是分身無暇,想煩你幫我查一查鹹福宮裡的事,你比我更熟悉那裡的人,我想知道冬雲是怎麼曉得這件事,皇上手下的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我總覺得不是他們疏忽。”
“娘娘放心,臣妾會想法兒打聽,問冬雲是不大好,別叫她覺得咱們懷疑她。”覺禪貴人微微笑著,對嵐琪道,“方才聽娘娘述說,臣妾還以為……”
她話說一半,突然閃過激靈,嵐琪問她怎麼了,覺禪貴人說:“臣妾起先以為,您會對皇上失望寒心,聽到一半時,還想勸您不要與皇上生了嫌隙。娘娘您看,難道有人露出這樣的事,是為了挑唆您和皇上的關係?”
嵐琪怔怔地看著她,不可思議地說:“這樣講,還真是有道理,這事兒捅出來,不論怎麼解決都改變不了貴妃的境遇,挖空心思翻出這樣的事,就為了挑唆我和皇上的關係?”
覺禪貴人胸有成竹道:“娘娘安心操辦公主的婚禮,臣妾去查,哪怕改變不了什麼,能看清是誰在背後使絆子也好。”
嵐琪但覺豁然開朗,心裡的沉悶也散了許多,從平貴人肚子裡是孽種還是龍種,到眼門前這件事,她的心軟善良一次次動搖著自己和玄燁的關係,幸好再菩薩的心腸,也抵不過她對玄燁的在乎,這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