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皇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唬得嵐琪神情緊繃,玄燁得意地一笑,伸手揉揉她的臉頰叫她放鬆些:“活該,你自己要問的。”
嵐琪垂下眼簾深深一呼吸,便沒頭沒腦地扯開話題,開始道:“太后娘娘說,早該給章答應晉升位份,只是向來沒有越級的規矩,先給升作常在,為示恩寵,皇上賜個封號也好。”
玄燁點頭:“是個主意,封號讓內務府去選,你盯著點兒,就趕在榮憲出嫁的時候,算作恩寵吧。”
嵐琪又道:“就只晉升章答應一人,太后娘娘覺得不妥,臣妾和榮妃姐姐商議,不如將宮裡有年資的再挑選幾個得體的,您看呢?”
玄燁沒什麼異議,吩咐:“你們擬了名單呈上來,朕看過再說。”
再一件事,做孃的臉上就有了笑容,歡喜地說:“和太后、榮姐姐翻了一早晨的黃曆,又把欽天監的也找來了,十一月初三是好日子,皇上看可好?”
“那就十一月初三,你喜歡就好。”玄燁見她高興,笑道,“年輕輕的,這就要做人婆婆了。怎麼朕現在滿腦筋想起的,是當年雪地裡看到你的狼狽樣子。”
524敏常在(還有更新
嵐琪往玄燁碗裡送菜,口中笑:“皇上想了大半天,就得了這麼一句來哄臣妾?可不新鮮了,臣妾不愛聽。”
玄燁嗔怪:“怎麼就不愛聽?”
她笑道:“想著當年的模樣,再瞧瞧眼門前的人,心裡就該唏噓‘果然是年歲見長,果然是老了’,臣妾可不想一邊被您這麼感嘆,一邊自己還不知道跟著傻樂。”
“矯情。”玄燁不理她,胃口甚好地吃下碗裡的東西,不多不少剛剛好,嵐琪也不再勸膳,只讓他別立刻坐到案前處理政務,好歹歇一歇。
“你一來,雖事事熨帖叫朕心滿意足,可什麼都要管,朕還不得不聽。”玄燁懶懶地伸出手,明明連洗手都懶得動一下,還說這樣的話。
嵐琪幫他洗好擦乾,等捧水盆的太監下去,便將皇帝輕輕一推說:“還不是有人跑去永和宮撒嬌?”
玄燁瞪她一眼,面上卻是笑意深濃,歡喜地說著:“這幾日你可要天天來,立時就該嫁女兒,朕的腰若不好,怎麼挺起腰桿來。”
見嵐琪咬唇看著他,玄燁怔了怔,忙摟住說:“朕又說錯話了,你來不是來做太醫的,是朕想你了,朕想見你。”
嵐琪故作可憐說:“真是人老珠黃,如今連好聽哄人的話,也要自己討來才能勉強聽幾句。”
兩人拌嘴逗趣,一餐飯便極好克化,這一頓吃得順暢消化的舒暢,才能有下一餐的胃口,而皇帝平日要麼悶悶的,要麼吃了就不大動,也難怪越來越倒胃口。
嵐琪是午後外頭有大臣請旨覲見時,才遲遲從乾清宮離開,中間玄燁歇了一刻鐘的午覺,睡得且深沉,嵐琪靜靜收拾好他桌上的筆墨,梁公公殷勤地送茶來給德妃娘娘。嵐琪卻吩咐他把屋子裡一些皇帝之前為王常在安排的東西都收拾了,更囑咐道:“再不許用竹蓆,屋子裡放著冰,寒氣都聚在裡頭,熱乎乎的皮肉躺上去把寒氣都吸進身體裡去了,不說對皇上身子不好,王常在一個瘦弱女子,也經不起這樣子。”
梁公公事事答應,不等皇帝醒來,就派人躡手躡腳將一些東西搬走,玄燁起身時瞧見屋子裡有些不同,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問也沒問嵐琪,只等她要走了,才略心虛地說:“只因她常來,朕才沒讓人收拾,你可別誤會?”
彼時嵐琪只輕輕哼一聲:“皇上只管留,臣妾時不時來收拾掉就好了。”
兩人歡歡喜喜地道別,下午覲見的大臣們都覺得皇帝僅半天功夫就精神煥發,打聽之下才曉得今日午間是德妃娘娘來伺候,果然與近些日子時常在的王氏很不一樣。
大臣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