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秋天來臨,永巷中的女人相約著求那管事太監,許她們去花園賞最後一次花。那管事太監探明瞭皇后和妃子今日午後不去花園,便答應下來。永巷中的女人,除了體弱生病和不願來的,也來百多人,後面跟著兩個太監侍侯著。
這群人一進花園,便四下散開,一堆一簇,唧唧喳喳,說笑開了。在那狹窄陰暗的永巷中,她們象被關在籠子中的鳥兒,除了吃喝,便是睡覺。進了花園,如同監獄的犯人放風,一個個笑顏逐開,說笑打鬧,充分地享受著大自然清新空氣和美麗的景色。
慧能正躲在樹後偷看,卻有兩個人朝他這邊走來。只聽一人說道:&ldo;姐姐,遊春季節這園中裡是何等熱鬧,轉眼間便凋弊如此。看著,真讓人傷心,怪不得妹妹她不願意來。&rdo;
&ldo;她哪裡是不願意來,難道你看不出來?說不定這會兒不知跟哪個閹棍鬼混呢!&rdo;
&ldo;姐姐,小聲點,說這話可得當心。&rdo;
&ldo;怕什麼,這裡也沒有外人。&rdo;
&ldo;哎,好花沒有千日紅,妹妹她還年青,難免不想三道四的。&rdo;
&ldo;皇上不在宮中留宿,也不知他為什麼圈住我們這些殘枝敗葉不放。&rdo;
&ldo;想得美,哪裡是不放,大概是早把我們忘到腦後了。&rdo;
&ldo;說得也是。別說我們,就是皇后,聽說一個月中不過見皇上一兩次。&rdo;
兩人嘆息著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慧能又見一個太監探頭探腦地向林子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那太監見四下無人,伸手拉那女子近前,摟住親嘴,接著又把頭低下去,頭亂拱那婦人的胸口。
慧能看得好笑,便想嚇他一嚇,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扔了過去。那太監一驚,急忙抬頭,四下觀望,頭前便露出雪白的穌胸。那女子急忙掩起胸部,催那太監快走。那太監如兔子一般,急急躥出去。那女子長出一口氣,背靠著樹,滑下去,坐到地上。慧能幾步躥過去,把那女子抱起來,向林中躥去。那女子突然被人抱住,正想喊叫,卻見抱著自己的是一個相貌不俗的僧人,正象天上掉下一個活寶來。
這女子叫玉秀,原是建康的一名妓女,生得長眉細眼,皓齧紅顏,被一官員看上,用三百兩銀子買下,獻給了武宗。武宗希罕了幾日,就丟下了。玉秀過慣了那種男歡女愛的生活,受不得冷落,便私下裡與太監勾搭。此次正被他弄得慾火燒身,卻被人衝散,心中正自無聊,半路上殺出一個和尚來。玉秀早就聽人說過,和尚是色中餓鬼,不同俗人,功夫了得。此時,被慧能按在地上,方親身感到此話非假。
一個如久渴得漿,無限蜂狂蝶戀;一個如旱苗遇雨,許多鳳倒鸞顛。一個語濕言嬌,細細汗漫布玉頸,一個氣喘如牛,涓涓露滴牡丹心。
兩人急急地幹完了事,起身整好衣衫,便說起話來。二人摸清了對方底細,臨別玉秀一再叮囑慧能夜間來會,並把自己住在永巷第幾個門內交待了兩遍,方才離去。
當夜,慧能便走入掖廷,只見長長的巷中根本無人把守,不少屋內亮著燈,其中有一間屋子的窗紙上貼著一剪梅花,慧能便躥了過去,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便開了。玉秀早就為他留了門子。慧能背貼著門,把門閂插上,玉秀看著他莞爾一笑,就把燈吹滅了。
慧能摟抱著玉秀,只聽隔壁有人說笑之聲,便道:&ldo;你這裡隔壁薄如紙,說話聲也能聽到。偌若小僧施出手段,你叫出聲來,豈不壞事?&rdo;玉秀嬌笑著悄聲說:&ldo;你又貧嘴,卻要見見你有何本領。&rdo;只見那慧能把玉秀放倒,不一會玉秀便苦苦哀求,慧能那裡肯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