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徒墨揚在裡面應了聲,我推門進去,他正單手支著雪茄,在電腦前看檔案。
我問:“忙?”
他沒抬眼:“什麼事。”
我說:“你那豆腐腦做的車子,怕受不了我的飆車速度。喏,你去吧。”
“嗯。”狹長的雙眼依舊不抬一下,維持在電腦上一目數行的速度。
我站在那也不出去,靜等他的下文,結果足足等了三種分鐘,他愣是沒再啊出半個字,難道記錯了?我從背後掏出那本《洪一教你如何釣金龜》,得,離戲了,啥編劇啊。司徒墨揚應該在兩分鐘以後說“我送你去吧”這句才是啊。
唉,重新翻開目錄努力尋找“對著木頭怎麼辦這一章”結果,半天,沒看到一個木字,再抬頭,司徒墨揚,還是一副冷冰冰完全當我透明的模樣,我失去耐性了,說:“司徒墨揚!”
“怎麼了。”他察覺出我的語氣不對,皺了皺眉總算把他“高貴”的眼神投向我了。
我直截了當道:“和我去電影院!”
“什麼?”司徒墨揚眉梢一躍,深眸微眯,狐疑地睨了我一眼,打量一番,彷彿要確定我有沒有什麼“陰謀”,而後,性感的薄唇扯出一抹類似是奪得勝利的笑容,得寸進尺說,“等我把檔案先看完。”
砰的一下,我臉黑了,摔上房門,要不是洪姨勸,老孃根本不會上來。
重新坐在樓下看電視,卻不料還沒播上兩支廣告,司徒墨陽就已經邁著看似悠悠地步子下來了,他說:“走吧。”
我冷著臉,不想搭話,但當他微彎下腰拿起桌上的電影票時,胸前還未褪色的傷痕在眼前一晃,沒來由的,心跳多了一下,罷了。
洪姨說得對,已經打算同住一個屋簷下了,總有人要先踏出一步是麼,他救過我的命,這一步,算是讓他了。
我站起來跟在他後面上車。
也不知道是不是飆車的爽勁,全程,司徒墨揚的嘴角都吊著一抹遮掩不住的微笑。
交通規則在他的眼裡顯然是無效的,一路衝紅燈,半小時的車程愣是縮成了10分鐘,身後收勢不及的車子劈劈啪啪地相互撞上,滴狗,滴狗的警笛聲追了我們整整九條街。
原本臉臭臭的我也繃不住了,看著車上“午夜驚夢”的電影票,有些錯愣,像我們這樣的恐怖分子去看恐怖片,然後再被嚇得尖叫起來,摟成一團嗎!?
洪姨的書,一定是給錯版本了。
警車在未來到電影院前已被橫空飆車的十來輛賓士截住,三十個清一色黑西裝男人下車和警方交涉,我們則在電影院前,像一對普通情侶一樣下車,檢票,入座。
9點28分,居然沒遲到,我輕舒一口氣,兩人總算走到了洪姨所描述的“約會”了。
但很快,這場約會就宣佈失敗了。因為,當厲鬼把男主角抓得一臉血的時候,別的美眉在尖叫,我卻在大笑,那“血”正巧是咱幫裡追債常用的油漆,記得以前還沒上位的時候跟著辣雞去追債,辣雞給負債人潑漆結果把自己潑了一臉。哈哈哈哈,想起以前的日子可真快活啊,正樂呵著,腕上熟悉兩指一卡,司徒墨揚湊近我,低喝一聲:“閉嘴。”
這時,我才發現,熒幕光下,周圍的人頭正通通從0度到180度不等地偏頭盯著我,彷彿我是地底剛冒出來的妖怪。
我乾笑兩聲,尷尬地,又往司徒墨揚靠近了幾分,意思是,這人和咱一塊的,你們要鄙視,把咱們一塊鄙視吧。拖人下水,似乎是混混的天生,尤其是託司徒墨揚這樣的機車男下水,我更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可惜,一閃一閃的銀屏光下,我看到的分明是這樣的眼神:天啊,多酷的一個帥哥啊,糟蹋在一坨牛屎上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