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顧臻所說的那樣,告示一岀,運城百姓爭先相告,一時之間,前來喊冤之人排起了長隊,顧臻親自做堂,一件件親自過問。
等到徐起傑被押解進京之時,那厚厚的罪狀書也一同跟著進京。
徐起傑離開運城那日,運城百姓一窩蜂的擁上街道,可惜並不是夾道相送,而是人擠人的拿來菜葉子,臭雞蛋紛紛朝著囚車裡的徐起傑砸去。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平日裡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一樣,實際上讓他那壞透的小舅子不知為他幹了多少壞事!”
“我可憐的女兒呀,被那殺千刀的西門旺強迫之後,……”
“這個狗東西,虧的還是寒門學子出身,貪得無厭,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
人們義憤填膺,對著囚車裡的徐起傑破口大罵,有些苦主恨不得上前拉著徐走傑扒皮拆骨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而徐起傑呢,早已沒有昔日縣太爺的威望,身穿囚衣,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鬍子拉碴的。
戴著腳鐐和手銬,囚車裡空間狹小,因此身上,臉上,頭上,到處佈滿了汙跡,還有那臭氣熏天的壞雞蛋順著頭髮流向臉上,真的是狼狽至極。
徐起傑認命的閉上眼睛,靠在又大又粗的欄杆上,任由亂糟糟的東西砸在自己身上。
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垂下的雙手握的緊緊的,上面青筋暴起,顯然心中很是不忿。
徐起傑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可以上京了,他在京中還留有一大筆的銀子,任何人都沒有說,原本打算升官之後用來購買宅子和上下打點之用。
現在只盼著用這筆錢買下自己的命,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東山再起。
多年以來他都忠心耿耿的為皇帝辦事,希望皇帝能夠看在他忠心的份上,保他一條性命,否則他年齡大了,真的熬不住大刑。
皇帝讓他安插在顧臻軍營的人,他都辦到了,而且這些人的姓名,職務他也有留有備份,如果皇帝不仁,那麼他要受不住大刑,說出點什麼就怨不得他了。
徐起傑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眾人,看向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縣衙。
他那常年不問世事的夫人,不知怎麼樣了?
臨街的茶樓上,二樓靠窗的桌旁坐著一個人,正看著大街上的景象,他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吩咐京裡咱們的人,盯緊徐起傑,看看老皇帝為何千里迢迢要一個七品小官進京。”
“另外,吩咐暗衛,如果老皇帝要殺徐起傑,就把人救下來,先安置在隱蔽的地方。”
顧臻語氣冷冷清清,眼神冰冷無情,現在他可以確定這徐起傑手中應該有老皇帝害怕的東西。
而且一定跟自己有關。顧臻看著遠去的囚車,若有所思。
他轉身對身後的隨從說道:“派人盯住徐起傑的家眷,切不可讓他們有任何意外。”
隨從領命後,便速速離去。
顧臻的眼神變得越發深沉,他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一場硬仗。
不過他不怕,非但不怕,還有多多少少的興奮在裡面。
老皇帝裝了這麼多年,終於忍不住了麼?想殺了他,可沒那麼容易。
皇帝想要保下徐起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幾百人的問罪書,百姓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做為一個君王最在意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名聲了,如果要殺了徐起傑,又怕徐起傑留有後手,這下有老皇帝受得了。
顧臻眯著眼睛,希望老皇帝能夠喜歡他送上的這份特別大禮。
接下來的日子裡,沈介洲舉薦了一名官員來運城任職,顧臻看過信件之後,表示同意。
運城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顧臻在新的縣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