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頭給童將軍送去,能不能平息風波?”
顯然,在學校裡,哪怕好幾個先生三令五申,不要隨便亂傳這些八卦,學生們還是不能不在意,一有機會,依舊要圍著楊蘊秋問一問的。
只是才入學不到半年的小師弟這次一開口,不等先生回話,就讓崔懷信給打壓了:“胡說什麼,陛下要真這般做,豈不是代表,當真是國舅爺害死了童文,陛下也會有御下不嚴的罪責,這也就罷了,若是當真下次定論,童將軍不想離開北疆,他也得回來,朝中重臣,怎麼可能讓和朝廷有仇,和陛下有仇的將軍,掌管天下兵馬?”
幾句話,打擊的小師弟,耷拉下腦袋,好半晌才道:“如此說來,此事豈非無解?明明……明明……”明明事情沒有那般嚴重,童將軍忠心耿耿了這麼多年,又是滿門忠烈,不會輕易就造反,陛下也不是個糊塗的……可怎麼事情就變得這般莫名其妙了。
“咱們是不是想得太多?”
幾個學生忍不住咕噥了句。
說到底,這事兒現在看來還並不嚴重,最多也就是小皇帝因為沒照顧好童將軍的孫子,而感到懊惱,即便京城裡有流言,也有些大臣勸萬歲將童林召回,但皇帝絲毫沒有應允的意思,而且,他也不可能會同意。
臨陣換將?別開玩笑了。
現在的確是有點兒亂,但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楊蘊秋聳聳肩,“行了,都去做功課,你們的任務只是讀書。”
就算一群學生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可京城的流言甚囂塵上,並不摻假。
這些學生正年輕,也正是‘憂國憂民’的時候,他們朝氣蓬勃,總覺得自己能夠改變世界,整曰為了流言的事兒發起如何遏止流言的討論。
楊蘊秋聽了半天,親眼見到自家學生們傻傻的,疲於奔命地奔波於各處學校,和那些學生們辯論,甚至還去茶樓酒肆宣傳,希望大將必要隨意傳播小道訊息,以免影響北疆的戰局。
至於結果?
楊蘊秋見好幾個學生信心滿滿地出去,蔫頭蔫腦地回來,而流言不但沒有停止,還更嚇人了些。
“先生……”
“行了,給你們出個主意。”
楊蘊秋摟住崔懷信的肩膀,笑道:“傻孩子,你要知道,如果是一個小道訊息冒出來,人們會爭相追捧,兩個的話,大家就要考慮追捧哪一個,等到同一件事,有十幾種,甚至上百種說法的時候,人們就會把這事兒當個笑話,聽過便忘了。”
崔懷信秒懂。
制止流言很難,傳播流言?那還不簡單。
一群人再次行動,這一次,沒過幾曰,滿京城童文之死的說法,就鋪天蓋地而來,有說他是被童林的仇家所殺,有說他是中毒而亡,有說他是失戀自殺,當然,也有人說,他早年就體弱多病,童將軍之所以帶他回京城,就是因為他身體不行了,想請御醫看一看,還有人說,他是努力讀書,才給累死的,各種真的,假的,不真不假,有真有假的訊息四處傳揚,頓時把京城的老百姓給弄得昏頭轉向。
吳宓趕緊下了一道旨意,上面詳詳細細地記述了好幾個仵作的驗屍報告,證明童文確實是心臟衰竭,驟然死亡,並沒有什麼前因後果。
這下子,京城的老百姓反而比較相信朝廷的判斷了。
雖然成功,學校那幫學生到都不怎麼高興。
而且,崔懷信心裡還很不舒服。
其他學生也一樣,都又去給童林上了一炷香。
楊蘊秋得承認,他的法子很損,對亡者不敬,而且,即便如今壓下流言,童文的死,也並不是假的,這裡面的變數太大。
恐怕就是吳宓,也不敢保證,還讓童林做這個大將軍,就真的是最合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