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怒,只皺皺眉毛,凝眸沉思有頃,忽地叫道:“有了,老孃給你一艘船便是!”
劍魔信疑參半,似此漠漠煙灘,荒涼巖洞,何來舟楫,但他料史三娘必非打誑語的人,正沉吟之間,已瞥見史三孃的殘驅在沙攤中打滾起來,一騰身便是十丈,霎時之間,又回到一線天巖洞之裡。
劍魔正錯愕間,乍見洞口一個龐然巨影,疾如弩矢,斗然射出,同時聽到史三娘那幽幽尖聲直嚷:“辛源鳴接穩了,別教把船摔壞!”
自洞中給史三娘運氣摜出之物,竟然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海船,劍魔來不及思索,身形暴長,已然躍前穩穩接下。
這一接下,劍魔辛源鳴也自吃了一嚇,那艘海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仍有數百斤之譜,經此一衝之勢,少說也有千斤以上力量,劍魔內力精純,千餘斤重量,若在平時,卻不當是什麼的一回事,但方才這一接,渾身為之一震,幾乎拿它不牢,足徵對方用勁之沉,豈尋常可比。
正驚愕之際,史三娘那一截殘驅,已然翻翻滾滾,騰到跟前,斜掛脖子,嘻嘻聲笑,問道:“辛源鳴,你也能接得老孃使勁飛來之物,功力倒是不淺!”
劍魔臉上飛赤,尷尬地慢慢把船放到潮水所蕩之所,搭訕道:“不知老前輩從那兒得來這艘海船?”
史三娘展顏一笑,幽幽叫道:“辛源鳴,你這話是小覷老孃啦!”
當前這怪婦人也當真狂得緊,問她從何能得這船,怎會對她不敬?劍魔不由皺眉道:“晚輩雖狂妄,卻是不願小覷你老人家,這話不知從何說起?”
史三娘嘿嘿連聲,已而道:“還說不是小覷老孃,你就以為老孃此生完了,再不能出生天啦,是不是?”
怪婦人越說越荒唐,劍魔無奈,連稱道:“不敢!”
史三娘續說下去道:“小子,老孃雖被那賤人幽囚一線天,惟料必有一天可以復我自由,那便是真火煉成之日,到那時,如果上天姥之南,找那淫婦不著,我便浮舟出海,到老不死那島上去,料老不死與淫婦以及他們幾個孽種必然居住在一起的了!”
劍魔心中一怔,自忖:“史三娘幽囚二十載,怎知二十載後南星元覓得海際孤島之事?”
其實,史三娘也是聽人說的,列位看官料也不會遺忘,史三娘處斗室而知天下大事,皆全因有赤煉那魔頭,南星元遠徙海外,當然也是赤煉人魔向她所告的。
話休絮煩,言歸正傳,且說史三娘言語一了,陡然身形向前一抖,便向大海波濤洶湧中撲去。
恰巧此時海上,漂來一大塊木板,這木板載沉載浮,隨著湍急海流,瞬眼已然漂近,史三娘這一撲,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這木板之上。
史三娘四肢一蜷,宛如一頭海豚,氣一鼓,板之兩旁陡然起鼓一陣浪花,那木板也如離弦之矢,向前猛闖。
坐在木板之上的史三娘,邊鼓氣馭板,邊振起嗓子叫道:“辛源鳴,你們還不快快上海船,隨老孃尋覓那兩孩子去!”
其實,似此滄海茫茫,何處是覓處,史三娘與劍魔此一舉動,不過聊盡人事而已。不消片刻,劍魔夫婦以及秦九凝所乘的海船也已慢慢挪動,向前漂進了。
海船上有桅檣風帆,駛將起來,自非史三娘坐在木板上鼓氣行駛可比,是以進度甚慢,而海天遼闊,劍魔恐途中發生變故,好招呼史三娘,故尾隨其後,亦步亦趨。
海灘上所發生之事,桑龍姑與幾個兒女,在削壁上已一覽無遺,當史三娘縱身木板,鼓氣漂海之時,桑龍姑心念一動,想道:“這賤人究竟要上那兒去呢?何不跟她一跟,說不定巧遇上了好機會,把她毀了,免生後患!”
主意一打定,立即回到自己修為之所,帶備乾糧,伐木為舟,漂到海上,本來她所乘的不過是木筏,後來在海上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