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耳邊傳來的口令,炮位後方數十米處的炮手立即猛的一拉拉火繩,伴著一聲巨響,只見炮口制退處噴吐出一團黑焰,在那黑的煙雲噴吐的同時,管明棠只覺眼前火光一閃,黑焰由黑變紅,與此同時地面猛的傳來一陣顫動,在那一聲悶雷般的響聲傳來時,順著炮口往向天上看時,甚至可以看一道黑影劃破天空,瞬間就消失了,因為發射的是試驗的砂芯彈,所以炮彈發射之後,遠處並沒有傳來爆炸聲,在拉下來的試射中,那門火炮開始按照試射規章,進行著試射,震耳欲聾的炮聲不斷于山谷間迴盪著,以至於山谷中充斥著刺鼻的火藥味。
在火藥味被山風吹進掩體時,嗅著那火藥味,望著那發出巨吼的重炮,管明棠的視線不由變得有些飄忽,在一聲悶雷般的炮聲傳來時,那炮口焰由黑轉紅的瞬間,管明棠似乎看到了明年,在這片土地上,一門f'……五式重加不斷的發出怒吼,在這怒吼聲著,數以十萬計、百萬計的炮彈帶著怒火不斷的“砸在”日本人的頭頂,灼熱的鋼鐵破片在硝煙中收割著生命……
時近中午,在管明棠的耳邊依然不斷的迴響著二五式重加農炮的轟鳴聲時,管明棠便乘車離開了綜合試驗靶場,那裡的試驗並不會因為他的離開而停止,試驗會不斷的進行,在進行充分的試驗的同時,還將透過不斷的試射得出一張張射表,在完成了所有試驗並得出射表之後,重加農炮才有可能裝備部隊。
當汽車于山間公路上行駛的時候,透過車窗,管明棠可以清楚的看到車外綿延的紅色陡壁像一幅長長的畫卷似的,甚至讓人無法看清它的“來龍去脈”。細細看去,山石稜角分明、崖壁層理清晰,巖縫中鑽出的幾株零星草木也成了恰到好處的點綴,到是為這“巨幅畫卷”增添了神韻。
望著車外鬱鬱蔥蔥的山林,管明棠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在幾年後,這裡為何會聞名於世,因為這裡特殊的地形,因為這山上的林木,相比於後世太行山上的荒涼,這個時代的太行山,雖不見太多的蒼天古樹,但是卻依然是青山綠水之色。
“先生,我們現在是回邯鄲,還是去附近的村子看看?";
見先生似若有所思的有些走神,李直民便又一次開口詢問道,在來的路上,先生曾提過如果時間夠的話,就在山裡頭走走,去沿路的一些山村看看。
回過神來,管明棠看了一下時間,然後便對李直民吩咐道。
“在下個村子停下來吧。”
儘管邯彰專區大部分都是為平原,山區只有與山西交界的部分地區位於太行山餘脈之間,且大都為山間盆地,而且山區人口亦不過只佔總人口的10%左右,而且每年都有山民遷出山地,但這裡卻依然牽絆著管明棠的注意力。
對此,李直民早已經習慣了,在專區上下都知道一個故事——“木桶原理“這是專員就農村發展時提出的一個很簡單的卻被人忽視的原彈——一隻木桶能盛多少水,並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而是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這就是說任何一個組織,可能面臨的一個共同問題,即構成組織的各個部分往往是優劣不齊的,而劣勢部分往往決定整個組織的水平,而那個“短板”就是指漏洞,而對於邯彰專區而言,最大的劣勢在農村,而農村之中又以山區民眾生活最苦,自然的先生才會牽掛這裡。
因為臨著通往山西的公路,這個山村並不算偏遠,實際上在過去的一年中,許多偏遠山區的農民已經遷出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山溝,進入煤礦、鐵礦,從農民變成了工人,這個山路邊的村鎮,看起來並不怎麼繁華,不過卻依然可以看到一些新建的房屋,相比於過去,生活似乎好轉了一些。
剛進五月的天氣,並不算熱,不過今日比前幾天氣溫都要高,而在村口處祠堂前的曬場,曬場是由農業全作社資助修建的,抹的水泥地坪,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