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羯奴在這裡賭了一個早晨已經颳了不少油水。
賭徒們雖然懷疑羯奴暗地裡做了手腳,但這羯奴可是京口有名的遊俠兒,參賭的又大多是些平頭百姓,所以心裡就算有疑惑也不敢去直斥羯奴。
倒是王綺薇在亭臺上看得眉頭緊鎖,世家小姐鮮有機會接觸市井之徒,在家傳禮儀的薰陶下,還道這世人就算低俗也不至於此,rì前見羯奴如此俊美地孩童居然從事偷盜之事,心裡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沒想到過的一rì又看見這小子涉賭,“盜竊,賭博,此子恐怕五毒俱全了!”言罷,這女孩又是一番感嘆,若是普通的混混兒就罷了,可偏偏這羯奴生得好看,晉人好風儀,有才華如果長得不好看不行,長得好看如果無才倒可以將就,只是偏偏少年郎做了賊人,浪漫的閨中女子就會很有怨念了。
這時候幾個官差從一艘剛靠岸的船上下來,直奔羯奴所擺的檔子。羯奴斜著眼睛瞧見這群人,心頭暗喜,卻不露深sè,依然叫囂著讓旁人下注。
“好傢伙,聚賭的聲音老子在江上都聽到了,想不到坐莊的竟然是個毛孩子,怎麼個賭法啊,這裡竟然圍了這許多人!”官差中有看似領頭的漢子,腮幫子上長了顆老大的黑痣,拍了拍手中的環首刀,大聲問著羯奴。還沒等羯奴回答,已經有諂媚的商販把羯奴這五木之戲告訴他了。
那當頭的官差聽了這幹賭之法頓時心癢癢起來,當兵過得是刀頭舔血的rì子,平時圖的就是個刺激,一下子來了xìng子,排開眾人,一屁股坐在羯奴的臺前,哼哼道:“小哥,咱單賭一把!”
羯奴卻收起了桌上的錢幣,作勢yù走,那官差一把抓住他,怒道:“怎地,看不起你官爺?”羯奴謙卑地笑了笑,搖著頭在官差面前坐下,嘆道:“官人見諒,小可雖略有薄技,平生卻有三不與賭!”
“喲喝!你個屁孩子名堂倒多”,那官差好奇地問道:“且說來聽聽是那三不與賭?”
羯奴笑著撥了撥桌上的骰盅,悠然道:“一,我不與師長賭;二,我不與婦人賭;這三嘛,就是我不與官差賭!”
“怎地?怕我們這些拿刀的輸了不給錢?”這時,跟著班頭的一個士卒一腳跨在條凳上,吆喝起來。
“哪裡,哪裡!”羯奴的臉上笑意更濃,輕聲道:“只是這賭局之上不分大小,小可只是怕會得罪了官爺!”
“哈~!”那官差頭子冷笑一聲,他平生就好賭,雖然賭技不jīng,但是昨rì卻把同營一個兄弟給贏了個七葷八素,這趟肥差都是對方拱手相讓而來,聽得羯奴的話,心想小毛孩子也太託大了,傲然道:“你爺我也是賭中聖手,老子還不信你能贏了我!”
羯奴聞言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幅為難的模樣,一雙眸子卻在打量泊在江邊的官船,忽然問道:“那船可是各位官家的?怎地上頭有女人的哭聲?”
官差頭子回望了一下,嘿嘿笑道:“女人麼,那些都是犯官的家眷,要送到江北大營做官jì的!”原來前些rì子司馬道子受不住王恭的壓力誅殺了王國寶,王緒等人,雖然這是王家子弟,罪不及親眷,但那些附庸於王國寶的低等世族就沒拿麼幸運了,連同家眷一起遭了滅頂之災。
羯奴聽了官差的回答,桀桀yín笑道:“不瞞官爺,兄弟我還有個毛病,那就是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要不我們這樣來賭,你們輸了出女人,我輸了出銀子,這樣一來,你們也不用破費,怎樣?”一面說,一面從懷裡掏出了約莫十餘枚銀塊,這對那些個官差來說可不是小數了。
“這樣行麼,上頭萬一查點人數……”那班頭顯然是頭一回幹押解之事,言下惴惴,羯奴見了更是喜甚,想來這些傢伙除了中途敲詐收刮外還沒想到更好賺錢的門道,便嬉笑著說:“那還不簡單,上頭如果問起,你便說這船行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