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
嗯,回頭再仔細考慮一下。
阿畫那裡也要叮囑一下,兩個人相處似乎不錯,別每天憨憨的光吃瓜。
雖然以自己妹妹的憨憨段位,指望不了更進一步,但起碼在維持良好關係很有特長,做好朋友就好朋友嘛!
目前看來,季覺的安全暫時是沒問題的,
而簽過天元之契之後,老湯那裡也還算省心。不過,姬柳的傷勢還有點嚴重,傷口上的詛咒不驅除的話,時間久了恐怕會留下殘留,得抓緊時間了
在一路的漫步之中,他心裡雜亂的念頭不斷的浮現。
如同往日的習慣一般,在獨處的時候,一次次的琢磨著目前的狀況和其他的威脅和可能。
雖然在隊員和下屬的面前,他總是雷厲風行丶說一不二,可實際上,他卻對自己本性之中磨嘰和猶豫拖沓的那部分一清二楚。
對此,童畫稱之為『婆媽」。
就算是被稱為天元英才,可和陶公那樣和天元幾乎徹底融合的老牌強者不同,越是靠近天元,童山反而越是能感覺到不屬於天元的那一部分自己,
越發的清晰鮮活。
每一個前輩都提醒自己,必須注意。
倘若無法處理好自我和秩序丶理智和規則之間的關係的話,一旦引發互相的衝突,恐怕就會帶來孽化的隱患。
但他卻並不在意。
甚至,隱隱因此而欣喜。
祖父曾經跟他說,苦難如同刻刀,世事琢磨,最後你對鏡自覽時,就會明悟自身的形狀。
正是在規則和秩序的夾縫之中,這一份渺小的自我才如此的鮮明,令他感知到自我的存在,即便是時常的痛苦丶茫然和孤獨。
他為自己選擇了規則和秩序,如同鐵條將樹木箍起,只期望有朝一日,
自己能成長為自身所希望的模樣和形狀。
就算是再多的痛苦,哪怕中道崩殖,他也絕不遲疑。
這一刻,他站在危樓之巔,望向了地圖所指引的方向。
「準備好了嗎,季覺?」
童山輕聲呢喃著,看著腕錶之上時間漸漸流轉,漸漸歸零。
那一瞬間,他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抬起旗幟。
磅礴的靈質波動進發,擴散,再不掩飾,滾滾如潮,沖天而起。自驟然進發的雷鳴之中,旗幟之上,有交錯的電光圖騰顯現。
色澤流轉,自橙黃轉為猩紅,再到靛青,最後化作漆黑。
狂暴的靈質洪流在瞬間收縮為一束,伴隨著旗幟的揮灑,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道漆黑的殘痕。
絲毫不顧及無數天穹之上漫卷而來的虹光和一道道迅速接近的靈質波動童山張口,無聲咆哮。
手中的旗幟再度崩裂縫隙。
向著遠方,指出!
夜空劇震,彷彿有刀鋒疾馳而過。整個世界都黯淡一瞬,自稍縱即逝的的烈光之下,萬物失去了自身的顏色,顫慄震盪。
而就在下一瞬間····
無數破裂的聲音裡,泉城的核心,幻影一般的工坊上空,有一點烈光呼嘯而過。
去往遠方。
可就在同時,工坊周圍,三具深埋在泥土之中的機械蜘蛛陡然一震,炸裂,細碎的靈質波動顯現,發起呼喚。
於是,毫無徵兆的,烈光陡然轉折。
筆直向下。
如天罰降落,悍然劈在無形的防禦之上,再然後,壓縮到極點的毀滅力量驟然擴散,井噴,化為了暴雨一般的無窮電光,灑落。
半空之中,一道道隱約的光膜閃現又消失,劇烈震顫。風暴擴散,一座座廢墟自衝擊中哀鳴坍塌,大地動盪著,掀起波瀾。
而工坊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