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游龍}似乎已有靈智,不久後,它離開若陀的滋養,尋到鍾憶身邊,伴其左右。]
“此後若陀便常伴巖王爺左右,而鍾憶也成為手執長槍[游龍]的英勇戰士。
二者隨巖王爺征戰南北,輕易不願遠離巖王爺身邊。
有贊此事一詞,正乃……
[金石迸碎蕩塵埃,磐山紆水盡為開。
創龍點睛得助力,盤桓遂引雨露來!]”
(此處額外指出,“雨露來”除了代指原本就有的帶來和平和希望的意思外,我另新增釋義,即也指鍾憶從[游龍之世]起就身負天地異象。)
[鍾憶成為將軍後不久就突然離世,我在他身上看見了某位老朋友的力量,清楚這是他的手筆,便與其簽訂[契約],直到鍾憶這一世。
命運會在鍾憶身上逼迫他前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長輩的角度引導他選擇相對正確的路。如那位老朋友所說,這孩子是來追尋意義的,而不是為了簡單地活著。]
……
臨近中午,鍾憶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他和鍾離一起坐在一戶人家門前,等待著為他們離世的家人操辦喪事。
海燈節是喜慶的日子,但這戶人家卻要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鍾憶想起了自己上輩子的父母和莫叔。從不知何時起,記憶的片段中父母的印象在不斷減弱,就只剩自己和莫叔了。
人是脆弱的生物,即使如他一樣變成了常人無法觸及的存在,這句話也依舊成立。
人總會在某個瞬間成長,某個瞬間意識到自己已臨近歸天,人事無常,世事無情。
他回想起不久前自己說過的話。
“為了意義……”
[為了意義而走下去,為了意義而活著……]
他喃喃自語著,盯著不遠處安靜躺在水晶棺中的老人,又看看站在旁邊神色各異的眾人。
“此番意義,究竟為誰而定……”
鍾憶低頭看自己的雙手。
[為我自己嗎?可是人終有一死,我無法帶走物質,更無法帶走意義。]
鍾憶抬頭看向靜靜等待的鐘離。
[為我的家人嗎?可是一旦死亡來臨,我就只能給他們帶來寂寞和悲傷。]
鍾憶又望向正懸在日頭的太陽,沉默不語。
忽然,他深呼吸到極限,慢慢撥出,直至盡力將空氣從體內撥出,才重新吸氣定神。
“師父。”
鍾離低頭看向他:“嗯?”
“[意義]是什麼?”
鍾離略作思索,反問道:“你認為那是什麼?”
鍾憶皺起眉頭,不斷在腦中檢索著如何去描述這個虛無的詞彙。他只知道人活著應該要有意義,卻不知意義究竟算是何物。
“是意志嗎?還是精神?嗯……或者……是我所創造的價值?”他想了許久,只好用其他的詞語替換。
“[意義]一詞本身就是奇妙的。固執於追尋意義,不如先放眼眼前。就如人之成長會在瞬間懂得許多,當你理解意義,也會覺得豁然開朗。”鍾離沒有對意義做出解釋,而是另起觀點。
鍾憶轉回頭去,下意識朝死者的家人臉上看去,最後又回到死者身上。
“我不懂……”
“不懂是應該的。”鍾離拍拍鍾憶的腦袋,“你還年輕,我只告訴你一句話,要記好。”
“嗯。”
“生命不是因為意義而活著,而是因為活著才去追尋意義。著手於眼前吧,鍾憶,拒絕這份[磨損],然後盡力走得更遠吧。當你[應當理解]的時候,自然就會[理解]了。”鍾離隨手將鍾憶的頭髮揉亂,如千百年前那樣教導他辨認世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