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間彷彿宮殿內部,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鍾憶半抬起頭,看見了那道身影。
人偶的身體支離破碎,他撐著仍然猩紅的長刀跪坐在鍾憶面前,把刀放在他的面前,幽幽道:“沒想到,我都這樣肆意妄為了,還能被你打動,真是讓你好好上了一課。”
“怎麼,殺人的時候沒感覺,救了人反而有話說?”鍾憶身上的鎖鏈不知何時已變得鬆散,甚至有些半透明,他抬起手輕輕點在人偶的手臂,只這樣簡單的觸碰,便讓那具身體又多了一處裂痕。
人偶自嘲地笑了笑:“好像還真是這樣。現在我唯一的遺憾,就是那些被我傷害的人。抱歉,你應該會把這當成是自己做的,然後覺得很愧疚吧。”
“這種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沒有阻止你,我也有錯?”
“不必,既然是我主動放棄了意志,就代表我承認這些過錯,在你坐上王座之前,我會幫你解決這些問題的。只希望你不要理所當然地把屬於我的仇恨也接過去。”
“王座?”
“你回頭看看。”
鍾憶好奇地回過頭,卻見自己身後的那張座椅,正是一張被金色點綴的王座。
“好土的配色……”
“坐你的座位就得了,哪有這麼多問題。”
人偶嗤笑一聲,閉上眼,消失在了空間內,那把刀卻沒有跟著離開。
鍾憶的笑容瞬間凝固。
幾乎所有的生命力,都被留在了這個空間內。
“原來……時間快到了,不是開玩笑……”
……
第二天清晨,空又來到醫療處,掀開了帳篷。
傷員數量大大減少了。
他鬆了口氣,扭頭看向被醫療兵轉移進來,仍舊保持著僵硬姿勢的應沙,愣神地望著他。
許久,那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才終於在椅子上一撐,站了起來。
“走吧,今天有什麼事要做嗎?”應沙平靜地望著空,眼神中莫名有了光澤。
“先去看看哲平吧。”空嘆了口氣。
應沙低下頭想了想:“是那個情況最嚴重計程車兵?走吧。”
……
“咳……”
“哲平,有人來看你了!”
“咳……誰?呃……是你們啊……”哲平從房間內出來,又退回去一步。
空快步上前,在他關門之前攔住了他。
“抱歉,讓你們失望了……到頭來也沒做出什麼厲害的事情……哈哈……”哲平摸了摸鼻子,蒼白的臉上泛著微笑。
“你是傻子嗎?”
“……”哲平低下頭,抓著門框的手驟然攥緊,“我當然不是啊……可是……可是我一個普通人,還有什麼能力呢……”
“那也不能用那個東西啊!你不會真的以為只是得病了吧?那可是在透支你的生命!”空猛地抱住哲平的肩膀搖晃,企圖將他喚醒。
哲平後退兩步,掙脫開來,他癱坐在座椅上,神色愴然:“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沉默了一會,自嘲地笑了笑,隨後逐漸大笑起來:“哈哈哈,別在意這些了,醫生說了,我已經恢復很多了,沒關係的……”
空緊皺眉頭,忽然扭頭看向應沙,言語間帶著怒意:“走。”
“嗯。”
“喂!你們要去哪?”派蒙一扭頭便發現二人離開,趕緊和哲平打了聲招呼,轉身跟上。
……
珊瑚宮。
“心海!”
“你們休息得怎麼樣?多虧你們,士兵們已經恢復很多了,感謝!”心海和五郎正交談著,看見是空和應沙,便迎上前來鄭重道謝,“我已經下令收繳邪眼,眼下情況已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