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對於蔡允恭這種阿諛奉承之輩很不齒。
馬周和魏徵樂呵呵的對視了一眼。
馬周笑著道:“既然殿下已經開口了,那就依殿下說的辦。”
李元吉笑著點了一下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在陪著馬週四人寒暄了兩句以後,進入了集賢院正堂。
在坐定以後,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馬周和王圭。
王圭還是老樣子,跟離京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
馬周就不同了,不僅蓄起了短鬚,人看著也沉穩了不少,沒有了以前那種看不過某些事,便衝冠一怒的銳氣了。
李元吉瞧著馬周瞧了許久以後,感慨道:“這一年多來,辛苦你了。”
馬周自然知道李元吉在說什麼,當即感激的道:“承蒙殿下厚愛,不計較臣的出身,對臣委以重任,臣只是幫殿下做了一些微末的小事,談不上什麼辛苦。”
王圭和蔡允恭對於馬周的感激,以及馬周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們一個家中是豪門大戶,一個家中是世代官宦,他們是體會不到寒門中人向上爬的時候,所承受的艱辛的,他們也體會不到寒門中人遇到貴人賞識,是一種多大的恩賜。
所以對於馬周的反應,以及馬周的話,他們沒有任何感觸。
相比起來,魏徵的感觸就多了,因為他也是寒門中人,他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也是他經歷了無數的磨難,無數的努力換來的。
他最初出仕的時候,是在前隋武陽郡丞元寶藏帳下為官,但不受元寶藏重視,一直被元寶藏當筆吏用。
後來元寶藏決心要反,並且起兵響應了瓦崗的李密,他隨元寶藏到了瓦崗,得到了李密的賞識以後,才開始展露頭角的。
若非李密不拘一格的賞識他、重用他,他現在還爬不到這個位置上,也不可能在這個處處講出身,處處講家世的時代混出個人樣來。
如今他倒是不用擔心有人會因為出身和家世小看他了,因為他娶了個好妻子。
…出身於河東裴氏的貴女。
河東裴氏是太原府內僅次於太原王氏的豪門大戶。
大唐絕大多數裴姓的官員,都跟河東裴氏有關。
這其中就包括裴矩和裴寂。
只不過,裴矩和裴寂是出自於河東裴氏的西卷,也叫西卷裴氏。
非要攀關係的話,也能攀得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世家豪門的圈子裡,再也沒人敢看輕他了。
他現在看馬周,就像是看昔日的自己,感觸自然就多了。
尤其是在馬周為李元吉做了許多事,卻不敢挺直了腰板向李元吉邀功,反而一個勁的說自己不辛苦,他的感觸就更多了。
曾幾何時,他還沒有娶裴氏為妻的時候,面對著元寶藏,面對著李密,他也是這般。
“辛苦了就是辛苦了,不必謙遜。你做過什麼,立過什麼功勞,我都知道,也一直給你記著。如今你既然已經回京了,那河北道的差事就可以卸下了。
往後,這集賢院就交給你了。”
李元吉擺擺手笑道。
什麼出身不出身的,他可不會在乎。
他只在乎這個人有沒有能力,能不能唯他所用。
如果有能力,有願意唯他所用,並且為他立下了功勞,那麼他會毫不吝嗇賞賜。
集賢院如今雖然只是個院子,沒有什麼官方的名頭,也沒有所屬官員。
但集賢院卻是李元吉為自己的心腹們準備好的辦公的地方。
在心腹們沒有走向臺前之前,在心腹們沒有取代三公九卿之前,這裡就是心腹們參政議政的地方,也是繼昭德殿以後,另一個齊王府的政治中心,權力中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