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組完全處理不了這樣嚴重卻又沒見過的情況,滿臉無奈地勸說他們,至少先把邪眼放下。
鍾憶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走到離得最近的人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看不清的彩色能量如霧氣般滲出人偶的肢體,被那人吸收,隨即,其臉色也快速紅潤起來,雪白的髮色卻沒有變化。
“最多就是這樣了……”過了一會,鍾憶鬆開手,強行將他手裡的邪眼奪下,丟在了地上:“滾出去好好反省。”
那人意識逐漸清晰,被突然罵了一句也不生氣,而是祈求道:“求你了,把……”
“滾!”鍾憶呼吸急促,說完便轉身抓向下一人,又急切地朝空說道,“我要沉睡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告訴他,繼續我做的事!”
“什麼?你說清楚……”空的話還未說完,卻見鍾憶已經閉上了眼,再睜開時,便已經是應沙了。
“他的話我聽見了。”應沙失去了笑容,他低著頭盯著自己和傷員緊握的手沉默,許久才又動起來,將生命力傳入對方體內。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將生命力給他們。”應沙說著,動作不停。
“等等,為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既然他願意這麼做,我就做。”應沙完成傳遞,學著鍾憶的樣子伸手捏在那人手腕關節,逼迫他丟下邪眼,又轉去下一人,“如果有什麼問題,就等到結束以後再問我吧。”
空、派蒙和五郎站在狹小的過道上,盯著應沙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什麼。
……
傍晚,夕陽即將完全沉入地平線,而應沙也終於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空緊張地上下打量,發現他腰間的血刃失去了顏色,神之眼也變成了灰的。
“你……”
“等等,先讓我坐下。”應沙沙啞著聲音說道,他扶住牆壁,緩緩坐在空身邊,“好了,問吧。”
“……你們是什麼關係?”
“嗯……好問題,簡單來說,我是他力量具現出的臨時個體,如果他恢復到該有的狀態,我就會消失。”
“把生命力給他們之後,你們會怎麼樣?”空盯著他腰間的神之眼和長刀,神色低沉。
“不會怎麼樣,這傢伙的生命力可是很強的,只是會延遲甦醒而已。”應沙下意識伸手擋在神之眼前,阻擋了空的視線。
“你之前把他們的血液塗抹在刀上,是在吸收生命力嗎?”
“不完全是。吸收生命力的過程,在殺死對方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塗抹血液只是在將生命力分給[它]而已。這把刀也是活的。”應沙的手在刀刃上摩挲著,輕輕點了點頭。
“為什麼你會答應他?”
“大概兩個原因吧。第一,他醒得慢,就代表我能多活一會;第二,我樂意。”
“……”
“沒問題了嗎?那我就睡了。”應沙的話還沒說完,其眼睛就已忽然閉合,人偶的身體僵化,停在了座位上。
空半張著嘴,卻沒在說話。
他其實很想問,鍾憶什麼時候能醒來,但是看見應沙好似變了個人一樣,他又不想問了。
這具人偶,在某個瞬間,似乎也有了正確的意志。
這樣血腥、嗜殺的應沙,居然也是在為了鍾憶的甦醒而努力嗎?這是真的嗎?
空不懂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應沙。
一方面,應沙的確做得很過火,但另一方面,這些作為卻都是在為了鍾憶。空倒寧可應沙的這番話是在騙人,不然的話,救回友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那將是無數人的生命。
……
“時間快到了,準備準備,就出去吧。”
已然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