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小姐,王家說他們訂的貨,是二十缸的麵醬,不是十缸——”
“哪有這種事?!”她火大的怒叫。“兩家簽訂的合同,上頭白紙黑字,寫的明明是十缸啊!”
“但是——但是——”門外的人吞吞吐吐,退到門外三尺遠的地方,才敢繼續報告。“他們拿來的合同,上頭所寫的,真的是二十缸——”他愈說聲音愈低。
可惡!
唐十九咬著紅潤的唇,明白這件事情頗為麻煩,除了她之外,醬場裡沒人可以作主。她揮出一掌,往宮清颺胸口一拍,瞪眼警告著。
“躺好別動!給我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說完,她髮辮一甩,俐落的跳下床,開了門後就衝出去。
宮清颺躺在床上,聽見她腳步聲漸漸遠去,那中氣十足的朗聲咒罵,卻仍依稀飄進他耳裡。他緩緩坐起身,整理著被她扯開的衣裳。
他雖然溫文儒雅,卻絕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軟弱男子,相反的,他的機智過人、心思縝密,是個談笑用兵的頂尖人物。龍無雙要不是靠著他,有他在旁打點一切,也無法作威作福,過得這麼舒坦。
只是,他的機智與謀略,一碰上粗魯直接的唐十九,就變得毫無用武之地。她的動作實在太快,眨眼就翻坐到他身上,還扒了他的衣服,試圖要——
深邃的黑眸瞥見那疊春宮書,俊容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雙手卻再度扯了扯衣襟,把腰帶東得更緊。
唉,早該知道,會跟龍無雙混在一起的姑娘,絕對也是離經叛道,跟“良家婦女”四個字扯不上半點關係。
砰的一聲,門又被撞開了,剛才匆匆離去的唐十九,又踏步走進房裡,筆直的朝他走來。
王家換了個笨蛋的管事,錯拿了油品的合同,來唐家取醬,被她揪出錯誤,把合同扔回那笨蛋的臉上,再痛扁了一頓,當場踢了出去。
她辦事向來乾淨俐落,遇到了這“緊要時刻”,更是火速搞定,三兩下就將事情處理妥當,又匆匆迴轉房裡,預備繼續被中斷的“好事”,哪裡曉得,一踏進房裡,卻見宮清颺已經穿妥衣裳。
“喂,誰讓你把衣裳穿上的?不是說我就回來嗎?”她雙手插腰,睜著一雙烏黑大眼,不悅的質問,俏顏更豔更兇。
“不穿衣裳是會著涼的。”宮清颺柔聲回答,面對她的怒氣,仍舊好整以暇,口吻徐緩得像是極有耐心的夫子,正在教導著無知的學生。
“喔,原來你身子這麼虛啊?”她挑挑柳眉,回身關上門,再頗為大方的揮揮手。“好,我等會兒就讓人端雞湯來,給你補一補。”
宮清颺不動聲色,踱步遠離床邊。“唐姑娘,關於這件事情——”
“嗯?”
她倒了杯熱茶,咕嚕嚕的一口飲盡,抬頭卻發現,他竟離開床鋪遠遠的,已經走到了窗邊。“喂喂喂,回來啊,那檔子事不是該在床上解決嗎?啊,我想到了,書裡好像也有幾幅圖,就是在窗邊的花几上辦事,那樣也行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火速離開窗邊的花幾。
“那是什麼意思?”她娥眉輕蹙,朝他步步逼近。“你懂啊?那好,你教我啊!”然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度出手。
宮清颺出手阻擋,誰知擋了她的左手,她的右手卻又襲來,幾招過手下來,可說是驚險連連。
唐家雖是醬料世家,但是對於子女們的武藝也沒有疏忽,唐十九一身小擒拿手,習自其父唐威,招招巧妙連環,一招之後還有一招,攻得他不得不收斂精神,專心應付。
只是,她逼得太近,那軟嫩的身子,幾乎都要貼上他的身,讓他根本施展不開來。加上他克己復禮,絕不逾矩,到了這節骨眼,還要堅持謹守君子分際,不願意觸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