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不允許他的女人這樣做!
小曦抿起嘴唇,抬手想要幫安遠擦臉。
“別亂動!”安遠用力握住小曦的手。
“呃……”小曦疼得低呼了一聲。安遠賭氣,卻還是減輕了力道。
“你……生氣了?”小曦小心翼翼地看著安遠的眼睛。
安遠生硬地扭過頭,不看小曦了。
是生氣,但是氣的是什麼呢?
氣得是他的小兔子不懂照顧自己?
還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照顧自己的女人?
還是在自己執行任務期間,組織上不能代為照顧他嬌弱的愛人?
在小曦輸液期間,安遠躲進一個樓梯間,他對著自己的上衣第一個紐扣說:
“公公,給小曦安排最好的大夫。”
這是安遠第一次向組織提出申請。他不知道這個申請是不是應該寫進這次行動任務的報告中。
公與私,難道真能分得清?為公和護私,到底孰輕孰重?
“另外,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你能不遺餘力地,先保證小曦的絕對安全。”
安遠想起大學時在他和靳教授面前犧牲的那位“幽”的特勤人員,想起教授曾經問他,還有什麼遺願。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剛才求你做的事,就是我的遺願。”安遠補充道。
也是第一次,安遠的手機上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回覆,只有一個句號。這個號碼與梁筌之前的發訊號碼不屬同一密碼系統,也跟自己特訓結束前背好的密碼本上的內容不符。
安遠感激地點點頭,這是耔陽給他的答覆。
“我……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小曦的眼睛紅了,簌簌地流下了眼淚。
“剛開始,不嚴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後來,媽媽走了,我……我不敢開刀,我怕……我怕我在手術檯上死了,連屍體都沒人收了……”小曦怯怯地說。
“胡說!誰告訴你闌尾炎手術會死人了!虧你還上了大學呢!”安遠瞪眼睛兇小曦,卻還是忍不住給她擦不斷湧出來的眼淚。
“不是有好多事故嗎?不是要給醫生紅包嗎?不是要家屬簽字嗎?”小曦哭得哽咽了。
她是在嚇自己,嚇自己做手術會有好多事故,嚇自己上了手術檯就會死掉。像這樣,疼得時候就能忍過去了。然而,她最在意的,還是連一個家屬簽字都籤不了……
“哎呀,你看你們小年輕啊,吵架都吵到醫院來了!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讓著自己媳婦兒兩句?你看看,到了醫院還不依不饒的!”剛剛摘了止痛棒的臨床病人,疼得睡不著覺,本來就睡不著覺,聽到小兩口的對話聲,也沒聽清說的是什麼,單憑對話的語氣,開始數落安遠。
安遠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壓住了自己的火氣,柔聲問小曦:“還疼嗎?”
小曦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好。明天下午做手術。別怕,有我呢。”安遠撫著小曦的額頭說。
“嗯。”小曦乖巧地輕聲回應。
小曦的手術進行得異常順利,“正巧”排到了主任醫師的班,創口很小,縫合得細緻美觀。
“疼嗎?”拿掉止痛棒,小曦應該也已經進入了最疼的時候,可是她總是一聲不吭地安靜地躺著。安遠實在忍不住了,第三次問她。
“不疼。”小曦輕輕回應。
“躺累了吧?側躺一會兒吧。”安遠去抱小曦翻身,才發現她的後背已經被汗浸溼了。
“疼怎麼不說話?!”安遠再一次火冒三丈。
小曦委屈地看著安遠,拉著他的手小聲求他:“你,你別生氣……真的沒有之前疼。”
安遠揉著眉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