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破口大罵衛煌專權,沒有一點讀書人的風度,許多人都看到了,盧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讓事兒全變了味。
帝國風氣開放,言論自由,許多讀書人經常聚在一塊議論政事,評擊朝廷,為自已猛刷聲望,按照盧朋所說的意思,那幾個出事的書生只是評論了你幾句而已,你衛大丞相何以這麼心胸狹窄,派人當街把他們做掉?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宰相肚裡能撐船,哀家相信衛丞相的氣量不會這麼狹小,更不會知法犯法。”
武惠妃微微一笑,矛頭仍然直指謝欣,“謝大人,長安的治安何以亂成這樣?”
這一番話,讓一眾帝黨老臣們都捋須含笑,誰敢說太后只是一介女流?這番話說得高明之極,表面上是替衛煌說好話,實則就是罵衛煌氣量狹小,知法犯法,不過,矛頭仍是直指京兆尹謝欣。
這麼一件小事,根本動不了衛煌為個權臣,他隨隨便便推出一個替死鬼就能擺平,頂多名聲受損而已。
既然動不了衛煌,那就動別人唄,謝欣是長安京兆尹,又是衛煌的大女婿,動了他,一樣是在衛煌的臉上狠狠的抽一記耳光,怎一個爽字了得。
高,實在是高。
若不是礙著衛煌等人在旁,一眾帝黨元老忍不住想拍手大聲叫好,他們的目光齊唰唰的落在衛煌的身上——姓衛的,今兒這事,你看著辦吧!
“有這樣的事?”
衛煌看著身邊的一眾衛系大臣,一臉的茫然,那表情,似乎真的讓人相信他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一回事。
帝黨一派只是冷笑不語,裝,你繼續裝吧,待會看你怎麼擺平這事?
靠,便宜老爹的演技同樣是影帝級的!
衛大衙內忍不住暗讚一聲,不過,他沒出吱聲,且先讓這班跳樑小醜鬧騰個夠,待會償到挖坑卻把自已埋進去的滋味,肯定很爽。
父子倆不吱聲,但支援他們的大臣不甘示弱,出言反譏,雙方在莊嚴肅穆的金鑾殿內又打起了口水仗義,不過,帝黨一派更顯得理直氣壯一些,他們要求秉公執法,嚴懲兇手,合情合理合法,氣勢上,衛氏一系的人馬稍弱。
“謝大人,你身為京兆尹,就是這樣治理長安的?”
帝黨死揪著謝欣不放,他們知道扳不倒衛煌,但鐵了心要利用此次事件狠狠的參謝欣一本,不把他參下臺不罷休。
“稟太后,兇手已經抓獲。”
等人鬧騰夠了,謝欣才不緊不慢的稟奏,他是衛煌的大女婿,自然知道兇手早被抓獲並招了供,他只需要配合岳丈大人演好這出戏就行。
“什麼?”
聽聞兇手被抓獲,一眾帝黨先是一怔,隨即露出鄙視的笑容,肯定是抓不到人,隨便推了幾個替死鬼出來當擋箭牌,如果利用得好,說不準又有可為。
在帝黨的強烈要求下,三名兇手被押進金鑾殿,當著太后和文武百官的面殿審。
看到那三個滿身汙血,垂頭喪氣的刺客,帝黨一派中幾個知情人的臉色唰然變白,他們對視一眼,臉上皆露出凝重的表情。
戶部侍郎盧朋更是緊張得握緊拳頭,手掌心溼漉漉的全是汗水,整件事是由他負責安排的,事後躲藏在城外的田莊裡,等到風聲過後再回來,沒想到卻出了意外。
出了內奸?他很快就否認,參與的僅少數幾個人,全是一心要恢復帝權,忠心耿耿,視死如歸的元老大臣,斷然不會背叛,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楚飛揚等人在行刺、撤退的過程中被人看到了。
只看楚飛揚等三人的慘狀,必是被捕後受過酷刑,他最擔心的是三人熬不住酷刑招供,不過,真到了這一步,他也唯有硬著頭皮獨自一個扛下來了,絕不連累別人。
衛煌看著楚飛揚等三人,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