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已方也有大量計程車兵和百姓出城收撿屍體,收撿沒有斷折的箭羽、破損的刀劍、矛頭、盔甲等,這些東東都可以回爐重造。
雙方計程車兵混雜在一塊,彼此只是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低著頭,默默的收撿同袍的屍體,軍中本就重袍澤之情,何況這些戰死的同袍裡,有的是自已的兄長或族弟什麼的親人,這種時候,他們心中沒有仇恨,有的是隻是無奈與悲傷。
唐軍為什麼會停止進攻,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有滑嘴油舌的老兵戲謔,這是因為能夠香死人的金汁味兒讓唐兵給燻死了,惹得城頭上計程車兵都鬨然大笑。
巫悠迎著衛大衙內帶著詢問之色的目光聳肩攤手,說實話,他也弄不明白唐軍接連幾天的瘋狂進攻,已經壓迫得已方都喘不過氣來,幾乎就要崩潰了,卻為何突然停止進攻?
這或許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吧?從好的方向猜測,可能是已方的援軍已經逼近,嚴重威脅到了唐軍的安全。
不過,這一次,巫悠猜測錯了,援軍並沒有抵達,給唐軍造成威脅,而是因為金汁的原因,三大鎮關將軍都不約而同的暫緩進軍。
秦兵用金汁守城,煮沸的金汁成瓢成盆的往城下傾灑,有近四千唐軍被淋著或濺中,都被燙得嗷嗷慘叫,被大面積燙傷的沒過多久就斷了氣,小面積燙傷被抬回後營救治,僅被濺中一點的忍痛繼續戰鬥。
後營裡躺滿了傷員,呻吟聲響成一片,隨軍郎中忙得焦頭爛額,他們象治療熱油熱水燙傷一樣給被金汁燙傷計程車兵上藥包紮。
到了半夜,被金汁燙傷計程車兵感覺創口痛癢難忍,隨軍郎中拆開裹傷的布帶一看,立時傻眼了,創口紅腫嚴重,已開始化膿腐爛,一些燙傷嚴重,體質較弱的傷員面色變赤,全身滾燙如火燒,慘嚎連連,沒過多久,慘叫聲漸弱,已是氣息奄奄,去死不遠。
隨軍郎中給嚇壞了,連忙稟報鎮關將軍,鎮關將軍發現摩下被金汁燙傷計程車兵都是這現象,急令隨軍郎中施救。
天空剛放亮的時候,後營中被金汁大面積燙傷的眾多傷員中開始有人死亡,而輕度燙傷者的創口也開始化膿潰爛,任隨軍郎中把壓箱底的大羅仙丹都用上,也沒有辦法治癒這些傷兵。
連隨軍郎中都束手無策,三個鎮關將軍頭痛了,猶豫了大半晌,最終下令暫緩攻城,只是下令用霹靂戰車遠端攻擊,向城內發射石彈,以保持對守軍的壓力與威懾。
盤磨巨石轟擊的聲勢很是嚇人,但實際上對人所造成的傷害並不大,反應快的人甚至能夠從容躲避,只有倒黴到家的才被砸中,屍骨無存。
對建築物的傷害卻是很大,不過,城中處於霹靂戰車射程內的所有建築物早在唐軍幾天前的瘋狂進攻中已被摧毀大半,沒被摧毀的也被拆除,用來充當守城的擂石滾木,唐軍所發射的盤磨巨石大多砸空,也有一小半砸中城牆,直砸得碎石激射,城池搖搖欲墜。
在經受了十數輪的盤磨巨石轟擊後,本就傷痕累累,搖搖欲墜的南城牆終於轟隆倒塌,露出十數米寬的大缺口。
讓人意外的是三大鎮關將軍竟然沒有下令大軍出擊,而是命令神機營計程車兵繼續發射石彈轟擊,直至把南城牆都轟塌為止。
城牆被轟塌,衛大衙內立時下令士兵和百姓把早準備好的沙袋和各種雜物拼命的往缺口處拋扔,重新把缺口封堵住。士兵和百姓要冒著盤磨巨石的轟擊填堵缺口,傷亡開始增多。
衛大衙內和巫悠縮在城垛後面,眺望唐軍的動靜,城牆被轟塌一大段,唐軍竟然沒有攻城,令兩人不禁心生不安的感覺,唐軍的舉動實在太反常了。
唐軍的三大鎮關將軍沒有下令攻城,是因為前幾天不分晝夜的瘋狂進攻,士兵損失非常慘重,傷亡幾近四萬之眾,久攻不克,銳氣已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