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祖宗從地裡爬到你耳邊告訴你他們不滿意我的?」
楊繡繡厲聲道。
張媽被這話說得渾身一寒,「胡說什麼呢!」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家祖宗是怎麼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我們家祖宗可以通靈呢!多用用你脖子上的肉球思考思考,別真把腦子當成肉球用!」
「楊繡繡你……」
「我怎麼了我?戳到你的痛處難以忍受了?瞧瞧你幹那點活兒,人家都往上走好幾塊地了,你這麼一上午還在一塊地裡磨蹭!丟不丟人哦!」
楊繡繡做了個羞羞臉的動作,張媽丟了鋤頭就要衝到她面前和她理論,見此肖樂和肖默立馬跑到楊繡繡身旁站定,一左一右護得十分嚴實。
這仗勢把張媽嚇得沒再過來。
肖樂大聲道,「張嫂!是不是我讓你們還了欠我的那些東西,你心裡不樂意是吧?我肖樂是喜歡做好事,做善事,可也不傻子,你們耍了我兩年,我都沒和你們計較,你們倒是欺負我嫂子來了!」
「張大貴在哪?打一頓!」
肖默挽起衣袖,不好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倒也行。
「張大貴,別人都在幹活兒,你躺在這睡大覺?」
就在這時,山坡上傳來莫書記微冷的聲音,眾人抬起頭看過去,只見莫書記拿著個本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躲在樹後面睡覺的張爸道。
「嘖嘖嘖,男人就在不遠處,你和我吵架他屁都不放,幫也不幫你一句,」楊繡繡哎呀一聲,伸出手肖默就立馬扶住她,這姿勢險些閃瞎了張媽的眼,「可憐啊,我這說了大半天,口都渴了。」
「那咱回去,老二,你把鋤頭帶回來。」
「好勒。」
肖樂笑眯眯地沖他們揮了揮手。
張爸因為睡覺被扣了一天的工分,就連出工分那基本的工分也沒了,索性也白乾一天,於是張爸就回去睡覺了。
張媽氣得跟在他身後追問,「我方才和楊繡繡吵架你沒聽見啊?」
「聽見了,你被罵得一句話都回不過去,丟人死了。」
張爸說的這話,讓張媽委屈又暴怒。
一想到肖默對楊繡繡那維護的姿態,再看自己的男人,張媽覺得自己太可憐了。
「嘖嘖嘖,可憐哦,」肖樂從她身旁路過,搖頭晃耳道。
「同志,你今天只有出工分三分,」莫書記走在後面,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幾筆道。
張媽:……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罵脖子上頂著的是肉球。」
「是啊,別說,還真有意思。」
等他們走後,幾個嬸子湊在一起嘻嘻哈哈。
為此好長一段時間,村裡罵人的時候都隨了楊繡繡那個風格。
什麼脖子上頂了一鹹菜罈子,每天只知道「閒」得慌。
什麼脖子上頂了一爛南瓜,每天只知道往外流壞水兒……
又創新又讓人可樂。
楊繡繡聽得那叫一個快樂啊,「這還是我有一天聽小叔罵人學到的,沒想到現在成了大夥兒都學的話。」
「老二罵誰?」
「李四,」楊繡繡笑道。
說起李四,最後物件也吹了,但卻沒再往肖樂面前湊,每一次看見他們都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好像他是瘟神一般。
半個月後,肖默離開了家,村裡的路也全部修好,以前是小路居多,現在有一條大路貫穿著整個村子,與村外那條大路接了上去。
腳踏車完全能自由通行,孩子們也喜歡拿著木桶在那大路上玩兒,至於木桶怎麼玩兒呢?
木桶上拴著繩子,裡面坐著人,前面的人拉著跑,後面坐在木桶裡的孩子樂得呱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