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告訴你們,那是因為你們是他的家人,他所在意的人。」
李父的心情隨著於大夫這話漸漸好轉了不少。
「你們擔心的,第一就是世俗看法,第二無非是子嗣。」
李父點頭,「為人父母,擔心的可不就是這兩樣嗎?」
還有一個他們也擔心,李父掃了一眼於大夫,若他們強硬拆散二人,怕的就是他們會走於大夫和張清的後塵。
「兒孫自有兒孫福,操心這麼多做什麼?說句不好聽的,清禾他身上沒有你們李家的血,即便是沒有孩子,你也沒啥對不起你們家祖輩的。」
這話說得有些戳心,偏偏又那麼在理。
「行了,喝完這一碗,就趕緊去睡吧,別操心這麼多,」於大夫又給自己倒了一碗,「來,喝。」
李父嘆息一聲,端起酒碗與於大夫碰了一下,送走於大夫後,李父還獨自在院子裡坐了許久。
「秋夜本就涼人,你這是作踐自己,還是作踐我呢?」
不知過了多久,李母的聲音從堂屋那傳來。
李父清咳一聲,趕忙起身,「我去洗洗,馬上就回房。」
喝了酒,這身上的味道自然是不好聞的。
原本難受的是他們,可第二天一早見到帶著晨露而來的肖大哥時,李父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他們看來,肖樂單純得很,多半是李清禾起了賊心,把人給哄騙到手……
「昨天那木料選得不錯,」李父乾巴巴地誇讚著。
見肖大哥露出欣喜的笑時,李父更覺得難受了,咋整,把人家弟弟給拐了。
李母和李小妹也是這麼想的,連帶著午飯都十分豐盛,搞得肖大哥心裡惶恐得很,就怕吃了這頓飯,李父就讓他明兒不用來了。
好在吃過飯後,還是該做啥事兒就做啥事兒,一直到離開前都沒有說辭別他的話,這倒是讓肖大哥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李家那位過生辰啊?」
回家時,肖大哥對家人這麼一說,肖父便問道。
「不對啊,若是過生辰,那清禾一定會在場的,清禾沒回家,那可能不是的。」
肖大哥搖頭,眾人也覺得他說得在理。
百思不得其解後,幾人索性不想了,該幹啥就幹啥。
而肖樂此時還在背醫書,於大夫一臉懶散地靠著椅子,半眯著眼,也不知道聽沒聽人家背。
而李清禾正在給一婦人把脈。
「柳三嬸兒,恭喜,您這是喜脈啊。」
肖樂的背書聲一頓,半眯著眼的於大夫也坐起身,睜開眼看過去,那婦人臉色爆紅。
「真、真的?」
「沒有錯,就是喜脈。」
於大夫也過去給她搭脈後,點頭笑道。
婦人哎喲一聲,半掩著臉,「我、我這都快四十了。」
「這有什麼,」於大夫輕笑,「就說山那頭,有一女子四十三了還有喜脈呢,而且平安待產,你啊,足有三月餘,噁心犯困,這是害羞呢,回去跟柳三說一聲,他能高興得蹦起來。」
「於大夫可別打趣了,」婦人難掩喜色,但羞意也不少,急急告別回家去了。
她去年才有了兒媳婦,卻不想現在自己逼兒媳婦還早有了身孕。
「清禾師兄,」肖樂走過去,「喜脈是怎麼樣的?」
李清禾一怔,接著將肖樂拉到身旁細說,「明日我帶你去柳三嬸家,順帶給她再看看。」
這也滿足了肖樂想要真實的喜脈之感。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肖樂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李清禾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軟的發質讓他眉眼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