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樂嘴裡叼著一根野草,整個人吊兒郎當地靠在院牆上,此時斜眼看過來,別說,還痞帥痞帥的。
但肖程卻不能欣賞,只覺得這堂弟身上的戾氣是越發重了,「你在家沒事兒,把你們家那片山也砍了唄。」
肖偉忙著地裡的事兒,還真沒功夫去砍竹子,若是讓收竹子的人自己包山來砍,那一百斤竹子,就只能賣十五塊。
這可整整少了五塊啊。
所以肖偉沒包給別人,而是想著等初夏時,自己手裡的活兒少一些了,這才去砍竹子。
「呵,」肖樂吐掉野草,揚眉道,「你整天惦記著我家的竹林做什麼?是不是不安好心,想著大半夜去我家竹林裡偷偷看竹子?我告訴你,你簡直在做夢!」
肖程:……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見他不說話,肖樂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接著就見他忽然從身後拿出一根幹竹子,就要衝肖程而去,肖程立馬跑得飛快。
等他沒聽見動靜回過頭時,卻見肖樂將竹竿扛在肩幫上,陰森森地沖他喊道,「再惦記我家竹子,我打不死你!」
神經病!
肖程懶得和他扯,又去借三輪車,把路邊的竹子運到半個小時遠的地方賣竹子了。
聽見肖樂在院門外的聲音,剛坐下的婆媳二人立馬緊張起來,肖媽正想出堂屋瞧瞧怎麼回事,就見肖樂扛著一根竹竿進院子了。
四處在找什麼。
一直到肖樂拿起一把彎刀,肖媽的腿頓時一軟,于丹更是來到肖媽的身後,準備扶著對方進堂屋。
「媽,嫂子,我去砍竹子了,媽的,肖程眼饞咱們家的竹子,想半夜偷咱們的!這咋能行,我去了。」
說完,肖樂便出門了。
「啥?」
愣了好一會兒的肖媽和于丹對視一眼,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他們家的竹林就在小橋旁邊那戶人家的邊上小路上去,這戶人家姓張,按照輩分,肖樂得叫主人一聲大爺。
這張大爺啊,早年喪妻,自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他們唯一的女兒養大,結果女兒不爭氣,年輕的時候被一個男人給哄走了。
這也算了,可沒想到那個男人是個不著調的,居然涉毒,還利用張大爺的女兒運毒,結果男人不知道怎麼的死了,張大爺的女兒直接進了大牢,在裡面待了幾年,也死了。
於是張大爺便成了孤寡老人。
但其實今年也才五十五。
算不得太老。
肖樂的手已經結疤,他發現自己這具身體的癒合能力非常強,加上他偷偷「催」了一下,明天這手可能就好了。
他腰上別這彎刀,這麼吊兒郎當地從人家張大爺家路過。
張大爺正在清掃院子,見他過來,張大爺眉頭一皺,對於原身,張大爺向來是不喜歡的。
他家院門口有一棵櫻桃樹,此時正開著滿樹的花,肖樂走到樹下,抬手就對著其中一枝條彈了一下,花瓣頓時掉落,落在他的頭髮上和眉梢處。
瞧著挺好看,可張大爺的怒吼聲更好聽。
「張大爺少生氣!您不知道越生氣老得越快啊!」
說話間,肖樂已經從小路躥上去了,只留下欠揍的餘音。
張大爺氣得手裡的掃帚直接扔了出去,奈何肖樂跑得太快,掃帚沒打著人不說,他還得出院門去撿掃帚。
「真不知道你爸媽上輩子遭了什麼孽!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張大爺氣得很,心疼地上前摸了摸櫻桃樹,「好傢夥,這一彈,得少結多少櫻桃啊?」
肖樂卻沒管自己造下的孽,一進竹林,他便收起那張玩笑臉,認認真真砍起了竹子。
剛準備餵豬的張大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