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從放了寒假後，家裡的所有活兒，莫老師都甚少讓肖樂沾手。
他的廚藝自然比不上肖樂，可煲湯這塊兒還不錯，加上入冬後越來越冷，莫老師就更愛煲湯了。
今天晚上要燉的是菌菇滋補土雞湯，莫老師先去菜市場買了菌菇，再開車去鄉下買了土雞，城裡不好殺雞，所以莫老師是請主人家幫忙殺的。
錢是另算。
當晚上肖樂被接回家時，便喝了三碗湯，吃了一點燉得軟糯無比的土雞。
「早知道你要燉雞，我就不吃那麼多了。」
他回來之前，還吃了不少徒弟們做的小吃呢。
肖樂摸了摸撐得圓鼓鼓的肚子，遺憾道。
「你要是喜歡，我明天再給你燉，」莫老師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明天想喝素湯。」
肖樂最近吃得有些油膩。
「好。」
於是第二天晚上便是番茄菌菇豆腐湯，第三天晚上是銀耳蓮子百合湯，第四天是山藥玉米排骨湯，第五天……
反正在放年假時，肖樂捏了捏自己越發圓潤的臉，靠在莫老師身上一個勁兒地抱怨。
「我引以為傲的尖下巴沒了。」
「哪有，還在呢。」
「我腰上都有肉了。」
「胡說，一直都是這樣的。」
「屁，我胳膊都粗了。」
「那是你最近太累，掄鍋練出來的肌肉。」
莫老師總有那麼多的說辭。
肖樂收拾著小包袱，「熟菜我做了不少，你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
莫老師幫著遞東西，「除夕晚上我來接你。」
「過了九點就能來了，」肖樂扭頭看他，「你真不和我一塊兒回去？」
「算了，下次吧，大哥大嫂還有小妹看見我，會不自在的。」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在他們眼裡還是消停的班主任。
難免會拘束。
「那行吧。」
臘月二十八那天，肖樂開著車回了家，這車一下就轟動了整個村子，剛把車停好，肖樂正準備提著年貨下車呢，聽見動靜的肖婷便跑出院門來。
「二哥！大哥，大嫂！二哥回來了！」
肖軍和文梅出來幫忙提東西回院子，屁股還沒坐熱呢，肖堂叔他們便來了，接著是個個叔伯大哥啥的也來了。
先是把肖樂一頓誇，接著又打聽那車子是不是肖樂買的。
「我哪有那個能耐，那是我男朋友的。」
肖樂說得非常大方，導致大家也聽得非常大方，男朋友嘛，就是男性朋友。
說起這個，那些人走後，肖堂嬸追文肖樂，「你物件呢？」
「他不好意思來家裡過年，」肖樂隨口回著。
眾人雙眼一亮，特別是肖軍和文梅。
「談物件了？哪裡人啊？談了多久了？咱們要不要去家裡拜年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肖樂失笑，「他是省城人，在沐縣工作，談了大半年了，不用去，他還沒準備好，等時機到了，我會帶他來見你們的。」
這可把肖軍他們樂得不行，肖堂嬸和肖堂叔也高興得哈哈大笑。
倒是肖堂姐面色略怪異起來。
那車是莫老師的，加上肖樂這半年接觸得最多的人就是莫老師，又聯想起肖樂說的男朋友。
肖堂姐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所以等肖堂叔他們都回去後，肖堂姐以有事為藉口，把肖樂帶到山坡上說話。
這大冬天的，還挺冷。
「姐，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肖樂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我也沒必要騙你，我和莫老師在搞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