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這時,巫彥突然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言兆抬眼看了他一下,見他神色如常便繼續同凌奕說道:“黃雀的毒性綿長溫和,你體內的黃雀也下了足足三年的份量,要祛毒便只能受些苦,你可明白?”
黃雀一毒,是用足了時間將毒性慢慢沁入筋脈之中的,因此要解黃雀的毒,只能用性烈的藥將毒性逼出來,再以性寒卻霸道的九重血蓮做引,將毒匯聚一處。這也是為何黃雀非九重血蓮不可解的原因——將毒性逼出來容易,將那沁入經脈的毒匯到一處卻難。之後,便開刀放血用內力將毒逼出來。
這些凌奕是不知道的,言兆心裡卻是十分清楚,也因為如此,才格外心疼。
無論如何早慧,在他眼裡,凌奕都是個失了母親又不受父親疼愛的九歲孩童。
“弈兒不怕的。”凌奕漆黑漂亮的大眼睛看著言兆,眼睛裡閃爍著的是純粹的信任和崇敬。
見他如此,言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巫彥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巫彥便抬腳朝著兩人走去。
“長平侯府剛剛差人來信,長平侯正在趕來青和鎮的路上。”巫彥說著,看了一眼聽了訊息之後臉色有些蒼白的言兆,神色擔憂。
凌奕看見了,只當不知,抬頭看著巫彥說道:“那他有沒有說外公什麼時候到?”
“不出三日。”說著伸手倒了一杯茶遞到言兆面前,說道:“喝口茶。”
看著遞到面前的茶,言兆終是回了神,轉頭對巫彥扯出一個笑,說道“我沒事。”
然後便接過茶杯,輕輕地放下,對凌奕說道:“弈兒,外公到青和鎮時,你代小舅舅去迎他,可好?”
“好。”凌奕點點頭,說道:“這靜安寺十分清淨,比起客棧想必外公會更喜歡這裡。”
凌奕的這句話,讓言兆心裡一驚,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驚異和歡喜,就是一向不露聲色的巫彥也抬眼看了他一眼。
而凌奕,就像是完全沒感覺到兩人的目光似的,臉上堆起的,依然是純良天真的笑容。
當晚,言兆和巫彥便離開了聞松院,是夜,無字部差人來報,原先巫彥安排在聞松院暗衛也已然盡數撤了出去。
對此,凌奕只是笑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那日他讓無朝先走,想必巫彥是知道了的。今天他撤了聞松院的暗衛,一來,是暗示自己,他認可了自己的能力,將聞松院的守衛交給自己的暗部去負責。二來,也是告訴自己,即使沒有了暗衛,他也能掌握自己的一舉一動。
如此,他便安心等著便是。
這一日,是和順十四年,九月十三。
第12章 父子相見
三日之後,長平侯果然如期抵達了青和鎮。
凌奕率領著一眾侍衛在鎮外的十里長亭迎了長平侯,一番客道之後便上了靜安寺。
只是言慶到底是長平侯,不可能同凌奕一樣一個侍衛不帶地住在靜安寺。但是言慶也知道,凌奕之所以會住在靜安寺,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考慮。因此留了一半的侍衛在客棧,其餘的另一半便同他一道上了靜安寺。
靜安寺西,聞松院。
用過了晚膳,言慶便在屋內擺了一盤棋,同凌奕不緊不慢地下著。
門外侍衛們巡邏的腳步聲讓凌奕皺起了眉頭,見狀,言慶問道:“怎麼了弈兒?不舒服?”
“外面太吵!我都沒辦法專心下棋了!”說著,像是賭氣般,將手上的棋子丟進棋缽:“不下了!”
對於這樣的小孩子脾氣,言慶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伸手招來裕德吩咐道:“去,讓侍衛們都退到院子外面去。”說著停頓了一下,揮了揮手,“你也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