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巫彥,”巫彥拱手道:“南詔人士。”
聽到巫彥的回答,言慶的眉毛一挑,眼睛在巫彥和言兆之間轉過一輪,終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道:“先生客氣,犬子叨擾先生多年,老夫謝過,現下出門在外禮數不周,改日定當偕犬子登門拜謝。”
言慶的話,讓巫彥皺起了眉頭 ;,正要說話便見言兆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於是緩了緩心緒,說道:“言兆是我師弟,我本該護著他的。”
聽到巫彥的話,言慶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於自己這個小兒子,他太清楚不過了——言兆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師兄!
這個師門,怕是在言兆失蹤的這些年裡認下的罷。這樣想著,言慶鬆了眉頭,卻看到言兆望向自己的目光,內裡有愧疚有擔憂。
想起巫彥的反應,言慶心頭猛然一震,臉色瞬間便難看了起來,眼神在屋內掃了一圈,言慶對凌奕說道:“時候不早了,弈兒可要去休息?”
“嗯,外公同小舅舅多年不見,想必有許多話要說,弈兒便先行告退了。”說著,凌奕向幾人行了禮。
“去吧,你身子還沒痊癒,明早便不用來請安了。”言慶點點頭,說道。
“是。”回了話,凌奕便同裕德離開了。
幾人目送凌奕離開,直到裕德將房門關上,言慶才將目光收回來。自己的小兒子,離開時還只有十六歲的青澀少年,而如今卻已經長成了這般氣質溫潤的青年。
五年的時光,他失去了疼愛的小兒子,失去了寵愛的二女兒,他是真的累了。他人只道,長平候府,世家名門,卻不知道這侯門似海,繁華富貴的背後,是他午夜夢迴之時的無邊寂寥。尋常人家的兒孫滿堂,天倫之樂,對他來說卻可望而不可即。也是因此,凌奕這個外孫,才會讓他如此看重。
大兒子遠在邊疆,二女兒早逝,小兒子……身死異鄉,連那祖陵裡,也只留了一冢衣冠。
如今,曾經以為陰陽兩隔的小兒子卻站在了自己面前。縱使來的路上,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真的見到人的那一刻,那種狂喜和安心,卻是不能用言語來敘說的。
在狂喜之後,卻是後怕。
當年的長平侯府,雖然不如凌陽候府般如日中天,卻也無人敢掠其鋒芒。如此,言兆入南疆依舊被人暗算,而現在的長平候府早就不如當年之勢,此時若言兆歸來……
想到這裡,言慶抬頭看了一眼巫彥:“巫先生,本……我有一事相求,但請先生應允。”
“伯父客氣,伯父是言兆的父親,便是巫彥的長輩,長輩有命,巫彥莫敢不從。”巫彥拱手行禮,說道。
“如此,便有勞了……”
聞松院西廂房
“裕德,你明日讓無朝去弄點焰火來。”凌奕看著替自己更衣的裕德,突然開口吩咐道。
聽到主子的話,裕德手上的動作一頓,回道:“是。”
“這幾日,便讓無字部的人撤了吧,有外公在也不用他們來守著了。”凌奕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忽地溫柔起來。
“是。”裕德應了,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奴才……奴才謝過主子。”
“嗯?”挑眉看著裕德,凌奕有些吃驚。
“今夜老侯爺……奴才……奴才此生定不負主子厚望,粉身碎骨也定當相報!”說著,裕德跪了下去。
“起來,起來。”凌奕看著跪在地上的裕德揮了揮手,說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但是你要記得,其餘的,你便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