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向屋內走去,“你大病初癒,自己該注意些,天熱便不要來請安了。”
“不要緊的!奕兒不要緊的!”凌奕的聲音徒然拔高了起來,他轉頭看著陵原的側臉,咬著嘴唇低聲說道,“奕兒,只是想來看看爹爹,若是……若是爹爹不願意……不願意……”說著,竟是帶了些許哭音。
“奕兒。”陵原放開了凌奕的手,低頭看著他眼睛說道:“爹爹之前……之前對你不好,以後不會了。”說著,頓了一下,“你以後來找爹爹,直接進來便是,無需差人稟報。”
“可……可是夫子說……”凌奕聞言,有些驚訝地說道。
“你是我侯府的世子,早晚有一天,便會是這侯府的主子,不可凡事都聽命於人,知道麼?”陵原打斷了凌奕的話,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是,奕兒知道了。”凌奕點點頭,乖順地應了。
“後日便是你十歲的生辰了吧?”對於凌奕的反應滿意地點點頭,陵原話題一轉,笑道:“爹爹給你準備了些東西,就當做生辰的賀禮吧。”
“謝謝爹爹。”凌奕聞言,伸手抓住陵原的袖子,揚起嘴角說道:“爹爹生辰的時候,奕兒也定會給爹爹準備賀禮的。”
“好,那爹爹便等著奕兒的賀禮了。”陵原看著凌奕,低聲笑道。
凌奕紅著臉,低頭笑了起來,似是有些羞赧。而低垂的眼簾下,卻盡是冷然的嘲諷。父慈子孝,對他們來說,本就是一場笑話。
陵原對他,不說全然冷漠,卻也絕不會如此周全細心。母親曾說父親冷心冷情,其實母親該說的,是凌家人。他們凌家人,從來就沒有多少耐心和柔情。若是說有,也必然也是有目的的。父親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如同自己這般幸運,後悔了,便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樣的機會,陵原沒有,不但沒有,自己還用最慘烈的方法讓他看清自己的心,看清他對母親的感情。
愧疚和悔恨,有時是最好的理由,這一點,自己深有體會。
曾經,他不瞭解父親,而如今再活一世,陵原與他,便是前車之鑑。提醒他,自己的幸運,也提醒他,自己的愚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大概會雙更~如果你們給我評論的話
第40章 生辰賀禮
和順十五年;七月初七。
凌陽侯府小侯爺的十歲生辰;凌陽候大宴賓客。
平野之役,凌陽候阻歷陽候於平野三月多餘;聖上有感其功,下旨賜封,追封其嫡妻,長平候嫡女言馨為二品誥命。而小侯爺年前拜祭亡母時遭歹人襲擊;身受重傷,此時大病初癒重回凌陽;為了彰顯對他的重視;凌陽候特意命府中眾人精心準備,廣發請柬;為其舉辦十歲生辰宴。
陵原看著身旁進退得宜的凌奕;露出滿意的微笑,同前來祝賀的賓客們寒暄著。凌奕一臉乖巧地站在他身邊,毫不怯場的樣子,哪裡有傳言中蠢笨懦弱的模樣。
賓客們見了,也頗有眼色地誇獎著凌奕。雪中送炭自是不易,然錦上添花卻是人人都會的。順水推舟之下,凌奕的稱呼已經從凌陽候小侯爺,成了凌陽候世子。
對於這個稱呼,陵原不置可否,竟隱隱有些默許的意思。
張煥笑同兩人打過招呼,跟著在一旁等候的下人入了席。張家久居凌陽,幾代之內,皆有嫡系出仕,當今張家的家主,張煥的祖父更是當世大儒。年前,凌陽候出征在外,而二公子凌瑞卻是到了要請夫子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