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您也太小看我了。”言躍說著,眼帶笑意:“別的不行,帶兵打仗我自認不輸他人。”
聞言,長平侯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是啊,我的兒子,已經是威震一方的大將軍了。好了,你行事自有你的道理,只是記住,刀劍無眼,萬事小心。”
“躍兒知道。”言躍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奕兒這孩子……”
“你就別管他了,這孩子就交給我吧。”言慶說著,目光飄向了遙遠的夜空:“為父這麼多年,看人從來不曾走過眼,奕兒這孩子,從來就不是池中之物。”
言躍挑了挑眉,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兩人都像是在想著著自己的心思般沉默不語,一時間,書房陷入了沉默。冬夜裡的風凌厲地刮過,帶起院中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音,讓兩人回了神。
“父親,您……保重身體。”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作了這四個平淡的字。
“我知道,你也萬事小心。”點點頭,言慶拍了拍言躍的肩膀說道:“不早了,去歇著吧。”
“孩兒告退。”
同一時間,凌奕在屋子裡盯著手中的暗報皺起了眉頭。許久之後,凌奕出聲喚道:“裕德……”
“奴才在。”低聲應了,裕德快步走至凌奕身旁,躬身說道:“主子可是有什麼吩咐?”
“無言現人到哪了?”
“按照路程計算,該是差不多到青康府了。”裕德答了,看了凌奕一眼說道:“他自甲部調集了十八個好手隨他上路,一路上又有分部接應,想來不會有事。”
“我到是不擔心他路上有事……”凌奕說著,嘆了口氣,像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開口道:“你明日聯絡無程,讓他拿了我的手書,給無言送去,無論如何,必須在無言一行到達黑城之前,將信送到。”
“是。”雖不知道凌奕用意如何,裕德還是應了。
凌奕似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道:“無蹤那邊可有傳來什麼訊息?”
“如主子所料,果真是華家分家做的手腳。”看到凌奕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裕德嚥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只是華家家主雷霆手段,在無蹤繼續查探之時,已經將牽扯之人悉數處理了。”
對世家門族來說,沒有什麼比繼承人的安全更重要的了。華歆是華家唯一的嫡公子,亦是公認的華家少主,那些人既起了謀叛的心思,便要承受相對而來的後果。亂世之中,人命本就不值錢,華家家主向來是個行事狠戾的,說是處理,那些人這時怕是在黃泉相聚了罷。如此也好,不然以後落在他手裡,怕就不會那麼簡簡單單將他們“處理”了。
“是哪家人?”凌奕心思一動,問道。
“河西分家。”裕德答道。
“江陵華家!?”聞言凌奕臉色一變,問道。那聲音之中的跗骨恨意,竟讓裕德生生打了個冷戰。
“……是。”
凌奕置於兩側的手,握了又松,鬆了握,終於還是開口道:“告訴無赦,讓他去京城,給我找一個人。”
聲音漸漸冷了下來,語氣之中殺意瀰漫。只見凌奕嘴角噙著冷笑,一字一句地說:“找到人後,不需向我稟報,殺無赦。”
第一次,從主子口中得到這樣的命令,裕德心下一跳,看著凌奕。
在燭火的映襯之下,和著窗外呼嘯而過的北風,凌奕一雙漆黑的眼眸中恨意翻湧,那神情,如同重返陽世索命的厲鬼,駭得裕德生生退了半步。
沒有理會裕德的反應,凌奕只是揮了揮手手吩咐道:“下去吧,我累了。”
此時回神的裕德低低地答了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離開之時,神色匆忙,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趕他一般。見他如此,凌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