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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了眉,搭上她的腕脈,感覺內息紊亂脈象輕浮,不由得大吃一驚。

連喊了幾聲也不見永夜反應,他毫不猶豫地伸手解開她的衣衫。永夜脖子上滑出了一塊木牌,上面龍飛鳳舞寫著“風揚兮”三個字。

風揚兮頓時傻了,手握著木牌,想起當時永夜找他做保鏢的情景。她又是怯懦又是天真又是單純的模樣像刀一樣刺進他萬年不化的心,直直捅進心底深處的那塊柔軟。是他把木牌掛回她脖子上,他說她能用木牌再求他做一件事。她一直戴著這塊木牌,只是想著有一天他會殺她時用來保命嗎?還是想著能利用這塊木牌再利用他一次?然而她一直戴著它,從來沒有取下過。

“我不管你為什麼戴著它……”他閉上眼,胸中騰起一股喜悅,一股讓他想瘋狂的感覺。風揚兮看著永夜,手指顫了下,嘴微微一動,帶出笑意,似覺得沒有什麼不可以。

他麻利地脫了永夜的衣裳,連纏胸的布也一併解下。

永夜的胸膛像鴿子一般柔美,肌膚因常年不見陽光而顯得白皙柔嫩。

“傷在哪兒呢?”風揚兮喃喃說道,對她的胴體散出的美麗視而不見。他皺著眉翻過她,見背心赫然一個紅腫的掌印,他的手貼上去感覺到如烙鐵般燙手。

風揚兮知道永夜定是先被高手所傷,深深呼吸催動內力為她調節內息。足足半個時辰,他聽到永夜“嗯”了聲,這才鬆了口氣。給她拉好衣衫,他瞟見那塊木牌,又輕輕塞了回去。

手指在她臉上留下的淡淡掌痕上拂過,風揚兮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兇?明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殺那些人,他明明沒有怪她,為什麼還會被她激怒?

風揚兮嘆了口氣。想起永夜一心念著的月魄,眼中多了幾分譏諷,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無邊的黑暗中,永夜彷彿又回到了殊途河水中。冰涼的河水載著她沉浮。她似喝了口河水,苦得想吐,一張嘴又是一口苦水。

做鬼也這麼難啊!要受小鬼排擠,要受鬼差的氣。她眼前彷彿又看到了血紅色的彼岸花,成片成片開著,似血在流淌。

突然花中冒出一點兒月白來,月魄渾身是血躺在花叢中望著她。

他的眼睛還是那麼溫柔,卻無限悲涼!

永夜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她卻覺得輕飄飄地使不上勁。

一記耳光

………【371。】………

她放聲大喊,嘴一張,一口又一口的苦水灌進來。她所有的聲音被河水湮沒,眼睜睜看著月魄無力地望著她。

永夜無聲地大喊,無力地吞下湧進嘴邊的河水,無力地看著越來越遠的月魄哭泣。

她似沉似浮地漂浮在河裡,沒有盡頭,沒有光亮,沒有了意識。

一雙乾燥溫暖的手從她的臉上劃過,她感覺到那雙手上粗糙的繭。

“醒了?”

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永夜恍恍惚惚地聽著,無意識地“嗯”了聲,又睡過去了。

永夜睡了整整三天。照理說,她應該再睡一晚才會醒。永夜身體恢復得很不錯,和她身體內那股奇怪而精純的內力有關。這股內力從不外露,難怪開始他不知道她會武功。

風揚兮站在床頭看著她,她昏迷時喊著月魄的名字。風揚兮想起那個身穿月白色衫子,一臉雲淡風輕模樣的人。李天佑一心想殺月魄,也是因為她喜歡那個人嗎?

她與月魄青梅竹馬長大,她到了聖京再逃離也是因為他,她心裡只有月魄。

他想起遠遠地看著她和月魄住在簡陋的院子裡,想起她每次外出回去的時候臉上隱藏不住的笑容、輕盈的腳步,嘴裡有些苦。

陽光照進來,永夜臉色蒼白,柔弱無力。

風揚兮目光復雜,定定地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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