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那低醇如酒的聲音象夢一樣飄進我的心裡。
我傻傻地繳械投降,默默地吞掉一口又一口他遞過來的關心,焦慮,心疼,懊惱,憂慮。。
是什麼地方出錯了?
我陷在一片迷霧之中,神思恍惚。
結果,在這種極度詭禍和暖昧的氣氛下,我這個宣稱只吃一點點的人,喝光了三大碗小米粥:而那個自稱餓了的傢伙,卻只淺嘗了一口。
我怔怔地瞧著他耐心地給我喂水,再擦了臉,又扶我躺下。
他薄唇微抿,神情專注,桔色的燈光給他周身抹上了柔和的暖色,使他向來呤厲的臉部線條漸趨柔和。
這樣的溫柔體貼的君默言,是我從來也不曾見過的,我心懷忐忑,既疑惑又不安,還夾著一絲的迷惘。
“為什麼?”我終於憋不住,坐起身來,直視著他。
這樣拖泥帶水,玩著你猜我猜的遊戲,向來不是我的專長。我做事喜歡直接明朗,乾脆利索。
說得血腥一點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什麼為什麼?”他微微一怔,挑起眉毛,訝然地睇了我一眼。
“別跟我裝糊塗。說吧,為什麼前倨後恭,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是個直腸子,這麼大一個疑問擺在心裡,不如你直接殺了我痛快得多。”我昂著頭,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呵呵,看來你是真的吃飽了,恢復了元氣了。”君默言偏著頭打量了我一遍,滿意地咧唇一笑。
“你少打馬虎眼。”我白了他一眼,臉一紅,氣便有些弱了。
他這句話是不是暗示我有過河柝橋,忘恩負義之嫌?呃。。早就說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不為什麼。你既是我昭王明媒正娶從大門迎進來的,不管你怎麼想。總之,只要你一天沒有離去,一天還是昭王妃,就還是我的責任。”他微微沉吟,轉開頭去,避開我的視線,語氣是一貫的平靜和淡漠。
責任?這麼說來,我對他來說,就只是一段為期六個月的責任?
他不想負的時候就殺,忽然醒悟了又哄?
“既只是一份不想負的責任,那何不乾脆點徹底擺脫算了?休書拿來,何必還要強撐著受那三個月的煎熬?”
我冷笑,胸中似塞進了一團亂草,悶悶地,竟似無法呼吸。緊緊地揪住絲被,臉,漸漸慘白了起來。
“早日擺脫了我,你想去哪裡?去投靠林書桐還是江子楓?”君默言眼角一跳,眸光幽黯,凜著容,冷然一笑:“透過這次教訓,你難道看不出來,他們倆個加起來還鬥不過我?”
“如果只是想找個依靠,又何必那麼麻煩?我昭王府不介意多養一個人,正好也省得我花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別的女人。實在閒得無聊的話,你不妨考慮生幾個。。”
他把女人看成什麼?又把我蘇秦看成了什麼?
“你!”我氣極,一時卻也沒有思考他話裡的深意,揮起手便想甩他一個耳光,卻被他穩穩地握住了手腕。
“哼!以為我是江子楓那|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可以任你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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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默言面罩寒霜,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冷冷瞥著我,雪白的牙齒閃著邪惡而暴戾的光芒:“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過份的事,才挨你一記耳光?想必不止是一個吻吧?那招上次我試過了,你可陶醉得很,並沒有賞我一記耳光。是那小子太青澀,還是他太粗魯。。”
他該死的說對了,江子楓的確是吻了我——雖然我不是自願的!
“你!”我氣得全身顫抖卻無話反駁。羞憤難當,又委屈莫名,一時急怒攻心,只覺嗓中一甜,“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