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追出兩步,卻又覺得自己未免太多心,這個時候拖著他不放,會被當成在繼續無理取鬧吧?
何況澹臺凜本事比我大得多,行事也向來小心。我還是乖乖聽他的在家裡等好了。
這樣想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回了房。
這天依然沒有毒發。所以到天黑的時候,我便自己下廚做了晚飯。
但等了很久都沒見澹臺凜回來,也不見他派人回來通報訊息。
菜涼了又熱,熱了又涼,始終不見澹臺凜人影。
我坐在桌旁,心也跟著一點一點沉下去。
已經打發人去找過了,但是澹臺家那邊的老僕說沒見他過去,也沒見過他的隨從。
阿春安慰我說,說不定侯爺只是臨時有事在辦,已經讓人再去找了,一定很快會有訊息的。讓我不如先去休息,也許醒來澹臺凜就回來了。
我哪裡睡得著,只揮手讓她先下去,自己依然坐在那裡等著。
但還沒有等到派去找澹臺凜的下人回來,先有人來報,說鄭書穎求見。
我有些意外。我們這次回欒華,澹臺凜便將獨佔欲表現得很明顯,鄭書穎也算識相,一直也沒有之前那些小動作,為什麼今天這麼晚跑來要見我?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見,外面的侍衛又一次進來稟報,說鄭書穎有澹臺凜的訊息。
“叫他進來。”我幾乎一秒都沒再猶豫,直接衝口而出。
鄭書穎見了我,也顧不上行禮,直接便道:“逍遙侯已被抓下獄了。”
獨木難支1
“什麼?”
我驚得呼地站起,衝過去抓住鄭書穎的衣領,睜大眼看著他,“你再說一遍。”
鄭書穎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緩緩道:“謝堯和明宏等一干大臣聯名參了侯爺一本,細數侯爺居功自傲,藐視天威。恣意妄為,擅縱欽犯。私通公主,淫亂宮廷……等十數條大罪,陛下龍顏大怒,已直派人接將侯爺拿下,關進了天牢。”
這個發展,到底算什麼?
前兩天澹臺凜還在說,昶晝如果現在動他,會寒了臣子們的心,但一轉眼,他就被這些大臣們聯名告了。而且顯然是連我放走駱子嘉的事情,也算在澹臺凜頭上吧?
幾個小時前,澹臺凜還在親我的臉,說做好飯等我回來,幾個小時之後,便已下了獄。
而且被抓得悄無聲息,連他在黑白兩道的情報網都毫不知情。
若不是昶晝下令起詔定罪的那名官員本來也是公主府出身,又和鄭書穎親善,言語間不小心露了口風的話,我只怕現在還在呆呆的等澹臺凜回家來吃飯吧?
這個參本的時機,這個抓捕的速度,這個行動的隱蔽……我坐在去天牢的馬車上,氣得咬牙切齒,昶晝到底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在計劃這件事?
馬車在京兆獄門前被攔下。
我挑了車簾出去看,才發現在獄門前守衛的,竟然不是一般獄卒,而是全副武裝的禁軍。
我皺起眉,亮出通行金牌,喝道:“讓開!”
兩邊衛士長戟交叉攔下,絲毫不肯退讓。
為首一名隊長模樣的人抱拳行禮道:“陛下有令,眼下天牢關有朝廷重犯,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即便有金牌也不得通行,請公主見諒。”
看,他甚至還記得他給過我這塊金牌,特意加了這樣的命令,明顯就是在針對我。
也算是被纖夜說中,我既不願承他的情,又怎麼可能繼續仗他的勢?
我咬了咬,哼了一聲,收回金牌,令車伕掉頭進宮。
獨木難支2
結果又在宮門處被禁軍攔下,亦只說是陛下有令,緊閉宮門,若非奉詔,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