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臺凜應了聲,道,“他是知道我的性格的。知道我決定的事情,一般都很難改主意。如果我輕易答應他幫忙,他反而會懷疑。所以我索性一口回絕得毫無餘地,他當然就來找你了。不過,就算我鬆口,這件事情,他也是要找你的。”
我有些不解,仰起頭來問:“為什麼?”
澹臺凜道:“峻峪關的地形你也看到了,就算真的讓他們等著南浣兵盡糧絕,只要峻峪關還有守兵,他們要進關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若有人從關內策應,就簡單得多了。”
“他們不會連沈驥衡也想收賣吧?”我輕哼了一聲,“怎麼可能啊?沈驥衡那麼耿直的人。”
戰亂前夕10
澹臺凜點了點頭,“西狄自然調查過這一點。現在沈驥衡已是峻峪關守將,不論是強攻還是收賣,都不容易。所以,你和沈驥衡的關係就是最好的牌。但沈驥衡那種個性,用你威脅他估計行不通,但是,若你親筆寫封信去求他放你進關,他一定會通融。到時西狄這邊只要派人和你一起混進去,裡應外合,拿下峻峪關便不在話下。”
“沈驥衡已做了峻峪關守將?”聽到這裡,我不由得驚喜地重複了一次,甚至都忽略了他這句話的重點。
澹臺凜笑了笑,又點了點頭,道:“沒錯,張伯鈞被荀太師調去攻打永樂侯,死在戰場上,沈驥衡身上有昶晝的秘旨,帶著一支秘密訓練的新軍,名正言順清理了留在峻峪關的荀家殘部,接管了峻峪關。”
“太好了。”我長長吁了口氣,輕輕道,“他這才算真的夙願得償吧?”
澹臺凜道:“這也是他應得的。”
我抬起眼來看著他,問:“那你呢?”
澹臺凜微微皺了一下眉,道:“我什麼?”
“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是想得到什麼?”
澹臺凜伸手捏了捏我的臉,笑道:“當然是你啊。”
我嘟了嘟嘴,開啟他的手,道:“我在正經問你啊。不要給我七拉八扯。”
澹臺凜笑著,摟著我,下巴擱在我頭頂,輕輕道:“真的。赫連泯說得沒錯,我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走到這一步,只是環境所迫。若我不是處在那種環境,而是生在衣食無憂的大富人家的話,也許會變成你最討厭那種不事生產,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所以啊,我現在真的是有妻萬事足。做什麼也只是為了能和你過上無牽無掛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也從來沒有宣揚過什麼家國大志。
他一向罵我爛好人,卻一直在難民湧進欒華的時候,以自己的影響力控制著米價,又在我開義診的時候直接將全副家當交給我。這次更是傾盡家財為日後南浣的安定鋪路,這一路走來,他一直將自己擺在最危險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我就算再遲鈍也看得出來。
戰亂前夕11
但他這樣說,我也就沒有再問。
反正這就是我喜歡上的男人。
心頭泛起一種暖洋洋的自豪感,我忍不住伸手抱緊了他的腰,伏在他胸口,輕輕道:“能夠碰上你真好。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我也這樣覺得。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許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昶晝,而是為了我。”澹臺凜應著聲,低頭在我的額髮上親了一下。
我笑起來,伸手颳了刮他的臉,道:“臉皮真厚。這種話你自己說出來到底會不會害臊啊?”
“這有什麼好害臊的?這樣那樣的事情我們都做過那麼多次了,說說怕什麼?”澹臺凜捉住我的手,輕輕咬了一口,然後便伸手將我抱起來,向床前走去。
“等一下……”我慌忙叫了一聲。
“嗯?”澹臺凜挑起一邊的眉來,用鼻子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