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親了我一口,閉上了眼睛。
我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澹臺凜跟沈驥衡約好了通訊的記號,讓他來接應我們,也就是說,在西狄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很快就要回去了?
南浣的戰亂雖然已經接近尾聲,但西狄這邊可是正準備大軍壓境打南浣一個措手不及,軍隊都已經佈署好了,刀出鞘箭在弦,只等一聲令下。
我們這任務這就算完成了?顯然是失敗了吧?
但是看澹臺凜的神情,卻半點沮喪也沒有,反而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浣那邊,到底又是哪一方佔了上風?
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本想繼續問的,但是澹臺凜卻已經睡著了。
看起來他今天的確喝得不少,所以才會特意去洗了冷水澡讓自己清醒一點告訴我約定的暗號。這時話已說完,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我看著他熟睡中的俊顏,心頭不由得就柔軟起來,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不管怎麼樣,我們總算要回去了。
這些事情也總可以算是有個了斷,以後,應該就可以過我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吧?
真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窩在被子裡沒起來呢,澹臺凜便先輕輕問了句,“還記得我昨天晚上說的話麼?”
我點點頭,也低聲回答:“第三行第四個字下面,一大一小兩個墨點。”
澹臺凜這才如往常一般親了親我,起床洗漱。
設計出逃5
我也算是確定了他昨天晚上的確不是喝醉酒說胡話,這麼重要的事情,錯一點後果就不堪設想。
還好,他一直是清醒的。
果然我們才剛吃完早飯,已有人過來說阿舍拉有請。
去了赫連泯的大帳之後,果然發現他已經備好了文房四寶在等著我。
赫連泯笑道:“客套的話我看我們也不用再說了。澹臺大哥昨天回去應該和嫂子提過那封信的事了吧?”
澹臺凜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過去寫信。
我也就沒多說什麼,走過去在那矮桌前坐下,淡淡笑道:“不知道阿舍拉大人想我這封信怎麼寫?”
赫連泯將他的意思口述了一番,不過還是他上次跟我說的那些內容,讓我向沈驥衡訴苦,說北地苦寒生活艱難,我想回南浣去生活,希望他能通融,放我們過關。
我依言寫到信紙上,沒忘記做澹臺凜說的那個記號。
寫好之後,赫連泯拿起來看了看,似乎不疑有他,轉頭來向我道了謝。又備下酒宴請我和澹臺凜。
但一整天,澹臺凜都顯得有些沉悶,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心情複雜。
一直到晚間我們回了帳,睡下之後,他才抱緊了我,低低道:“從今日起,我便沒了這個兄弟了。”
我一時不知要怎麼回答。
從我們到西狄開始就一直在和赫連泯彼此試探提防,但是中間那層紙始終不曾捅破,他們依然是結義兄弟。
但等到我們一走,這層關係自然便已經無可挽回。
也許,儘管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澹臺凜心裡,有一部分還是一直將赫連泯當成兄弟吧?但赫連泯那邊是不是也是這樣,就未得可知了。
澹臺凜看著氈帳的天頂,輕輕嘆息道:“我認識他的時候,才剛二十出頭,他也還不是阿舍拉,兩人都是血氣方剛,天不怕地不怕,在草原上縱馬馳騁,只想連天都捅個窟窿出來。那個時候,真的是可以以命換命。”他頓了很久,又長嘆了一聲,道:“……始終還是立場不一樣。”
設計出逃6
我依然不知道要怎樣寬慰他,靜了半晌,才伸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