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楊梅已經站在了講臺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你把剛剛那句話給我解釋清楚”的表情。
有人捂著嘴下面偷笑。
喬銘薪和簡翊不僅在錦城一中出盡風頭,就算是這種全錦城最優秀的智商最高的學生聚在一起,喬銘薪和簡翊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所以,不到兩天,幾乎全班人都認識了他倆——
一位長得帥的酷哥,一位長得氣質出眾的女神。
“沒。”簡翊悻悻地回答道:“楊老師說什麼都不奇怪。”
楊梅沒好氣的看了簡翊一眼:“好了,下面開始測試。同學們把無關的東西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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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翊下課後有專職司機在外等著,接他回家。簡翊也提出過要不要順路送她一程。
喬銘薪拒絕了。
一來,她和簡翊還沒有熟到需要送她回家的地步,萬一被同校同學撞見,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二來……她的自尊心不允許簡翊對她的生活環境有任何評價。
好在簡翊像是隨口一問,沒有堅持。
明天是集訓的最後一天,早上測試完,下午就可以返回本校。
為了讓學生們把集訓的書本全部搬回家,今天晚間自習特意提前下課,喬銘薪回到家中仍是漆黑一片。
這幾天陳淑君回來過兩次,都是拿一些換洗的衣服,她爸喬全林卻一直在醫院照顧喬銘薪的奶奶。晚上不回家的話都會給喬銘薪打電話,交代一些事,讓她好好學習,其他的事不用管。
自從上次喬銘薪偶然聽見她媽哭之後,喬銘薪也沒有機會再和陳淑君女士交流,喬銘薪學業忙,下了自習很晚才回家,她媽要忙店裡時又要時不時去醫院,
喬銘薪最近和家人見面的時候屈指可數。
從小到大很獨立,喬銘薪心中似乎也是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電風扇呼呼地轉著。
喬銘薪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了一會書,睏意來襲後提前定好鬧鐘,再檢查了一遍門窗都鎖好後,便進入睡眠模式。
畢竟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導致喬銘薪最近睡眠很淺,稍微有些異動,她都能醒過來好一陣,然後接著睡。
不知是半夜幾點,喬銘薪迷迷糊糊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她很快就把眼睛睜開,想下床看看,接著就聽見了陳淑君女士和她爸喬全林特意壓低聲音的對話聲。
喬銘薪她很想出去打個招呼啊,但內心像是安定了下來,突襲的睏意壓得她全身動彈不得。
她想:既然爸爸都回家了,那證明奶奶的問題應該不大了,說不定奶奶都出院了,明天早上再詳細問問。
喬銘薪想著想著,眼皮撐不下去,思緒漸漸渙散。
“老喬,我得認真和你談談。”陳淑君的聲音透著一股疲憊,“我們家現在根本沒有存款,平時進貨,囤貨,開店的房租,水電哪一項不是錢?生活倒是能勉強維持,要是再硬擠一些是真沒有了。”
見喬全林沉默,陳淑君接著說:“這次媽住院,我們忙前忙後就不說了,整個住院的費用前後加起來七八萬了!當初媽在農村時,我就提議給媽買醫保,你們不聽,說每年花那幾百塊幹嘛?媽身體好著呢。你看看現在什麼樣?這次全自費,一分錢都報不了……”
“現在說這麼有用嗎?我媽現在的情況,錢不比命重要?!”
“你給我囔囔什麼?”陳淑君情緒開始有些激動,多年來的委屈在此刻爆發,“喬全林,我剛剛那一段話有說過一句不給媽治病嗎?媽每次生病,哪次不是我這個兒媳跑得最快?怎麼?我抱怨兩句你就開始和我囔囔?”
“那你到底想表達什麼?說清楚行不行?!別給我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