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抖索的拿槍姿勢,是絕對快不過我的!然而——
一股重力猛襲在他舉槍的手上,未及反應,離子槍脫手飛出。布朗不敢置信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急速抬頭,卻看見那女孩兩手空空,竟是同樣的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的部下太敏銳,本想好好和你談一談。”喬舒亞·列安略略欠身,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笑意,把光子槍平放在書桌上。年青的刺客卻只回以恨恨的一瞪。
“布朗,但這位小姐出去吧,請不要難為她。”
一個是字卡在布朗的咽喉裡,他呆呆地看著列安雪白的襯衣上漸漸洇開的鮮紅,恐懼的認知剎那間闖進心裡。
“出去。”列安似乎已不足力氣維持微笑,他扶著書桌站起,胸前的鮮紅已染成一片。
布朗的意識完全僵住,他依言過去扣住那少女,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
房門閉上的時候,他看見列安搖晃的身體停在投影儀前面。
醫生趕過來的時候,列安的身體已經完全冷了。他僵直的身體倚在牆上,離全真投影儀投射出的女子只不過一臂的距離。列安的臉上有著真正平靜的微笑,彷彿他還在聽投影儀裡的女子一遍又一遍地說:“再見,那……”
那——是聽到這個字嗎?主人,驕傲的眾星之子,意氣風發的星辰的王子,就這樣放棄了一切?布朗慢慢把手舉到帽簷齊高的位置,眼裡洇上朦朧的水汽。
布朗去看地牢裡的女囚,她一樣神情恍惚,平舉雙手目光呆滯地看,一遍遍說:“他死了,他終於死了。”布朗一拳擊在她耳旁的牆上,關節滲出鮮紅的血,她只是神情不變。
布朗力排眾議,把女刺客交給了中央政府審判。“主人希望這樣。”他這樣說,望著天空的方向。
後來。
後來呢,人們終於都離開了,為了王子而心甘情願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的人們因為王子的死一一離散。府邸變成了小型的博物館,展覽著眾星之子最後歲月的痕跡——只除了那本回憶錄。
厚厚的燙金的棕色包皮的回憶錄,上面只寫著一句話。
對不起。
西元一零一六年,聯盟女王病逝。
西元一零二零年,帝國王子辭世。
時隔四年。聽起來,似乎彼此甚至都無關聯。但,歷史,就這樣又翻過了一頁。
外傳——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是於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得到的這個孩子,我完全沒有成為一個母親的自覺,而我已成為一名母親,因此我常常想,我或許是不稱職的。
這個孩子的產生,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她是一個完全似我的存在,眉、目、發、唇,她的一切來源於我,且,只來源我——她是我的複製體,誕生於西元九九六年,我四十七歲的那個秋天。
之所以說她的出生在我意中,因為製造她本出於我的授意,之所以令我意外,因為她之前的多個複製體均無生命,獨獨是她,睜開了眼睛,成為了我唯一的“女兒”。
一出生已經十二歲的她被取名天子。女為天子,母為誰?天?有時想想不覺好笑,又不好笑,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父母便是他的天,而我更是一個國家的天。銀河星系聯盟,沒有丈夫的女王,她的承繼者來自複製技術,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我也有我愛的人。天子出生的二十二年前,我第一次與他相見。那時星主戰爭已經到了尾聲。
那場戰爭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出生自地球最古老的貴族門庭,整個家族的女繼承人,我的一生原本應該與前代們沒有區別,清酒紅茶,歌舞飲筵。銀河間的混戰極少波及人類的發源地地球,我們的家族更是聰明地與政治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人民的困苦、戰爭的陰影,一切的一切,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