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目光凝定在手中的商業週刊上。
歐陽浨走進便利店,在貨架上隨手拿了一桶面,在開水區接了水,櫃檯付了帳,這才慢吞吞的推門走出來。
坐在男子對面,歐陽浨很安靜,停了幾秒才說:“最遲明天下午,鑫耀股票將會追平,股價上穿。”
韓愈單臂搭在椅背上,姿態老成:“你辦事,我向來放心。”
空氣中送來菸草味,很淡,歐陽浨睫毛顫動,看向韓愈,他手裡夾著煙,翻看著週刊雜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是長相俊美的人,但臉上卻有“擦傷”,外界好奇,問起臉上的傷所為何來,他只淺淺淡淡的回覆道:“擦傷。”
不在乎是否有人相信,敷衍的近乎猖狂。
歐陽浨遲疑開口:“學長,愛一個人不是希望對方能夠開心嗎?”
是的,眼前這位男人是她學長,美國大學同校,後來更是成為了她的老闆。
“我還沒有達到這樣的境界。如果你不開心,根本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比你更開心。”他臉色看起來有點差,漆黑的眸子裡帶著倦意。
歐陽浨僵著身體坐了一會兒,似是累了,終於往椅背上一靠,“陸子初很難纏,你想帶走太太,怕是不會太容易。”
韓愈看了她幾秒鐘,“那麼,我應該放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歐陽浨後背一陣發寒,私下相處雖然隨意了許多,但對他始終都是敬重有加。
韓愈放下週刊雜誌,靠著椅背,望著空蕩蕩的街道,神情有些疲憊,過了一會兒,重新抽了一根菸,“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每個人都會對得不到的東西充滿激情,為了這樣東西,他可以像瘋子一樣,花費一生時間去追求。”
“6年了,你開心嗎?”歐陽浨看著泡麵,未曾抬頭。
“我的喜悲,和她是否跟我在一起息息相關。”前句語氣如常,但下一句卻話鋒一轉,“別再問這種蠢問題,問多了,只會拉低你的智商。”
歐陽浨臉色有些發白。
一支菸尚未吸完,韓愈起身離開:“你慢慢吃。”
歐陽浨看著韓愈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回頭看著泡麵,揭開,泡的太久,面看起來很軟。
水汽蒸發,同樣煙霧繚繞,歐陽浨的臉看起來有些朦朧不清。
還好,雖然難吃,但填飽肚子足矣。
……
這一夜,阿笙睡得並不安穩,做了個夢,夢見她在跑,那樣的奔跑速度,似乎可以在下一秒就跑到世界盡頭。
“顧笙——”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焦急,氣急敗壞。
她回頭看他,卻看不清他的臉,畫面調轉,她已被他禁錮在懷裡。
男子怒急攻心,低頭吻她,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方才被他放開。
抱著她往回走,男子語帶嘆息:“若是有一天我跑不動了,怎麼追你?”
那話是在問她,也是在問他自己。
“子初……”她努力睜開眼睛,試圖看清他的模樣,男子眼睛漸漸趨向清晰,暗沉陰鬱…。。。
阿笙從睡夢中驚醒,身上都是冷汗,耳畔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她幾乎是倉惶的下了床,立身黑暗中,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床上沉睡的陸子初,一時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身處夢境之中。
“阿笙,我只有你了。”似有呢喃聲在她耳畔飄過,阿笙雙手緊緊的抓著睡裙,夢中那人是陸子初?不是陸子初?
……
臥室清雅靜謐,阿笙縮在牆角睡著了,陸子初坐在她身旁,靜靜的看著她。
很久之後,伸手摟著她的肩,片刻後感覺有溫軟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裡……
陸子初就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