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斷率軍來與我相匯合,朕心甚慰。此番保全了我右路軍三萬大金健兒的有用之身,便是大功一件了。”“臨喜”是僕散揆的女真名字,完顏璟把著他的胳膊將之扶起,溫聲誇道。
僕散揆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嘴上仍說:“臣惶恐。”
“朕很後悔,當初沒有堅持讓你領右路軍,而是屈從於宗室和眾臣的壓力讓康國公領軍,以致於方有今日右路戰場之退敗。”完顏璟搖頭自責道:“朕用人不明。”
“陛下何出此言?”僕散揆急忙拱手道:“陛下登基一年,卻大力簡拔有用之臣,廣開四海言路,僅提拔的漢臣一項就是比先帝數年都多。大金國誰不誇陛下之賢?至於右路軍之任事,蓋因臣資歷尚淺,德望更不足以服眾。故陛下當初若強行委臣以重責,恐令群臣生隙,有損南征之軍心團結,亦非善策。”
僕散揆低頭順目地又答道:“何況臣是陛下王府舊臣,或甫一登基便令臣任一路軍帥之高職,更會令人說陛下任人雖親,有損聖名。”
“屁的聖名!”完顏璟作為一名帝王,本還是極為看重自己的名聲譭譽的,但此時戰局展至此,已經是什麼名望都換不回來了。他憾恨的拍了下桌案:“右路之敗,累及全軍啊!”
“莫非中路軍?”僕散揆吃了一驚。
“戰局曠日持久,想一舉而競功難啊。”完顏璟嘆息著搖了搖頭:“朕再想想,你一路辛苦,若無他事便先退下休息吧。”
僕散揆行了個禮,躬身後退,剛想退出。突然金帳的門簾一掀,一個人影急匆匆的奔了進來,差點和僕散揆撞了個滿懷。
僕散揆定睛一看,卻是東南路兵馬副都統制使徒單克寧。此人和自己一樣,都算是完顏璟的心腹之臣,其人平日裡也是素以穩健著稱的,此時卻何以如此驚惶失措?
僕散揆不禁停住了腳步,驚訝地看了徒單克寧一眼。
徒單克寧來不及和僕散揆打招呼,卻已經急行幾步走到了完顏璟面前,跪下稟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麼事?”完顏璟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暗道莫不是宋軍進攻中路大營了?倒隨即就想這是不大可能的事。右路軍種慎或可反守為攻,但在這中路主戰場上,還是金兵保持著對宋國城池壓迫性的優勢的。
哼,韓侂冑若敢放棄堅城優勢而出擊野戰,那麼他就敢點起金國健兒出擊相決,一戰定勝負!
完顏璟沉下聲來對徒單克寧喝道:“急什麼,天還塌不下來,慢慢地說。”
徒單克寧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下情緒,但卻依然是滿臉憂色,說道:“中都急報:留守監國的太子在不久前遭到暴徒行刺,已經”他看了眼完顏璟已經有些緊張的神態,吞了口唾沫,艱難地說:“已經傷重身亡了!”
“什麼?”完顏璟再也無法保持篤定的心態,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太子完顏洪裕最是受他疼愛,此刻受到刺殺,宛如被人心頭剜肉,痛極難言!
一股急怒衝上心頭,完顏璟身子一搖,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僕散揆和徒單克寧慌忙衝過去,一左一右的扶住了完顏璟回龍椅上坐下,迭聲地勸道:“陛下保重聖體要緊。”
僕散揆回身喊道:“傳太醫來!”
完顏璟一把推開了兩人,朝徒單克寧問道:“兇手是誰?抓到了嗎?”
徒單克寧搖了搖頭。
“查!”完顏璟咬牙切齒的說道:“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害我愛兒的兇手抓出來,凌遲處死!”
“是!”徒單克寧應了一聲。看完顏璟臉色稍霽,才又說道:“太子遇刺,滋事體大,怕是會動搖國體。”
完顏璟看了他一眼。太子完顏洪裕年僅十五,根本還無法理政。加其為太子,只是為了幫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