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定是這個熊孩子的傑作。
見昔蕪瞪他,孟長清這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過來揭去那張篆文寫的跟鬼畫符似的黃紙。
孟長清在她面前蹲下,賠笑道:“好姐姐,這黑燈瞎火的,你怎麼一個在這荒村老宅待著,當真不怕遇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麼?”
“我迷路了。”昔蕪捋著頭髮如實回答:“原先是有一個同伴來著,可惜走散了。”
“姐姐是在等他麼?”小長清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問我,大抵是覺得吃了這位姑娘的窩窩頭,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訕訕問我:“需要長清幫忙嗎?”
幫忙?這小道士說的倒好聽,若不是你那些個同門師兄姊橫插一腳,你祖奶奶我會同明砂他們走散麼!
想了想,昔蕪索性轉了個話題。問道:“長清,你先前說你是跟著師兄師姐一起下山的,那你可知道你師兄師姐們現下在哪兒?”
長清道:“大師兄前日裡捉了一隻鯉魚精,殺了她怕徒增業障,帶著上路又恐是個累贅,估摸這會兒正打算找個道觀殿宇把她關起來呢?”
聞言昔蕪不禁咬牙,明砂還真是那群臭道士捉去的?!好傢伙,搶妖怪搶到你祖奶奶的頭上來了!
見昔蕪面色不好,孟長清湊前幾步,面帶關切道:“好姐姐,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昔蕪麵皮抖了兩抖,語重心長地看著他,笑得一臉和藹,如沐春風。她道:“長清啊,你方才吃了姐姐的窩窩頭,是不是也該……”
話未說完,這小子滿臉驚恐。雙手護胸跳出數丈,看得昔蕪姑娘一臉茫然。
長清幾欲淚垂,慼慼然道:“好姐姐,長清只有十一歲,不過只是吃了你幾個窩窩頭,你就讓長清以身相許,委實……委實……”
以身相許啊……
“委實太過禽獸了吧!”
窗外天雷滾滾,昔蕪不禁扶額。心想,就算是七夜聖君只穿一條褲衩,跪在地上抱著本姑娘的大腿,求著我收了他,她都尚且有些嫌棄。更別說你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道士,也太侮辱我的品位和妖格了吧?!
“長清你誤會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昔蕪方才繼續道:“我只是想讓你帶我去見見你大師兄而已。”
“果然!”長清小道士一臉悲慼:“你羞辱我就算了,竟然連我大師兄也不肯放過?!”
“……”你祖奶奶我只是想救人啊!哦,不對,是救妖怪,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啊!昔蕪姑娘心中分外悲苦抑鬱。
獨自乾嚎了一會兒,長清瞪著一雙眼睛分外幽怨得看著昔蕪。抽抽搭搭地問道:“……好姐姐,長清不過是個孩子……若是我帶你去找我大師兄,姐姐你……放了長清好不好?”
“……”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小長清為了澆滅昔蕪對他所謂的‘興趣’。乾淨徹底地將他那據說是面若桃李,豔壓群芳的大師兄徹徹底底地給出賣了。
揚州城較為繁華的一條大街上,昔蕪姑娘牽著小個頭孟長清,抬頭對著那燈煙花巷中極為顯眼的一塊牌匾,不免抽了抽嘴角。
軟玉溫香坊,這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青樓吧好不好!
昔蕪不禁有些頭大,抬手戳了戳長清的包子頭,問道:“你確定你師兄姊們是去到這裡頭的,而不是被賣到這裡頭的?”
長清舔著半根糖葫蘆,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他道:“之前聽大師兄說過,這裡頭跳舞跳得極好的那個姑娘,其實是隻修煉了三百年的白鶴精。同師父他們分開之前,他們便是要來這兒的。算算時辰,現下差不多應該到了吧。”
很好,昔蕪暗暗咬了咬牙。轉身對長清笑得一臉燦爛,扯了扯長清牽著她的手道:“走,姐姐帶你逛花樓去。”
花樓這種地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