噥道:“這也叫談戀愛?賈寶玉根本不知道男歡女愛的真諦。”
幸好還有大部分學生認真聽課,不少人低頭抄寫筆記,課堂上一片沙沙聲。就連一個身穿奇裝異服頭染黃髮打扮醒目的男生也在埋頭苦抄,廖學兵心裡暗贊:“不錯不錯,姜老師講課很生動,連那種問題學生也迷上了。”那男生寫寫停停,時不時朝講臺望上一眼,過了一會把筆記撕下疊成個紙飛機,趁姜鋒轉身寫黑板的機會飛到另一個角落。有人開啟飛機,上面畫著姜鋒穿蕾絲內褲戴|乳罩的肖像,竊笑一陣,然後再傳給其他人觀賞。廖學兵幾乎絕倒——實在太有創意了!
“曹雪芹的曾祖曹璽任江寧織造。曾祖母孫氏做過康熙帝玄燁的保姆。祖父曹寅做過玄燁的伴讀和御前侍衛,後任江寧織造,兼任兩淮巡鹽監察御使,極受玄燁寵信。玄燁六下江南,其中四次由曹寅負責接駕,並住在曹家。曹寅病故,其子曹、曹先後繼任江寧織造。他們祖孫三代四人擔任此職達六十年之久。曹雪芹自幼就是在這秦淮風月之地的繁華生活中長大的。喂喂,你們笑什麼?喂,肅靜!”隨著滑稽肖像越傳越遠,看到的人越來越多,姜鋒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一陣笑聲。
有廖學兵旁聽,姜鋒使盡渾身解數,務必要保證“高三教師”的尊嚴,不能讓同事小瞧,眼下不知出了什麼漏子,教室裡笑聲不斷,他大為光火,怒道:“你們到底是來上課還是來玩的?還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你們自己不願意學的千萬別拖大家後腿,擾亂課堂紀律!”
“報告!姜老師,何新畫你的畫!”一個短髮女生站起來指著那男生說,並把滑稽肖像遞上講臺。
姜鋒氣得渾身發抖,連殺他的心都有了——老子的同事還在看著,你讓我出這麼大丑——大聲道:“何新!你給我去走廊罰站!另外扣操行分五十分!下週的每週一星你就等著瞧吧!”
何新乜斜著那女孩:“八婆,當心點。”無所謂地走出去。
真是一場荒唐的鬧劇。看到這裡,廖學兵感覺自己像是踏入地獄,前進一步再也沒有回頭路。一堂普通的三年級主課上就鬧得天翻地覆,何況是被稱為“死亡班級”的二年二班?
姜鋒平復情緒後繼續講課,廖學兵沒再聽他說些什麼,腦裡被對邱大奇深深的怨恨所填滿。肥女生無所事事疊了幾隻紙鶴,姜鋒突然提問她:“你來說說寶黛互訴肺腑,表示二人的感情已經成熟,那二人的愛情是建立在什麼基礎之上呢?”
“啊?叫我?”肥女生茫然站起來,對她前面的同學猛打眼色,那同學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肥女生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們的愛情是建立是物質的基礎上,如果賈寶玉只是一個乞丐,林黛玉會看上他嗎?無非是看中了他賈府二公子的身份罷了。”
霎時引發一陣鬨笑。姜鋒無可奈何:“朽木不可雕也!你先坐下。”跟著講解那道題目,教室笑聲未過,幾乎沒人聽他說話。
課後廖學兵大汗淋漓,比參加馬拉松比賽還要疲憊百倍,帶去的筆記本一無所獲,一個字都沒有,在他心裡只有“紀律”與“素質”兩個詞在糾纏。姜鋒卻若無其事地說:“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我回辦公室寫份教案,等下找你喝酒。”
廖學兵一夜宿醉,此刻毫無心情玩樂,但上班第一天同事的盛情邀請亦不能推辭,一時為難。姜鋒笑道:“順便叫上你們二年級的年級主任,他今天上午沒來,等會兒我撥電話給他。二年二班是他的心頭之重,他一定會幫助你的。”
“話是不錯,同事間交流很有必要。”廖學兵點頭稱是,和姜鋒交換了電話號碼,說:“不如晚上再去吧,我認識朱雀街好幾家夜總會的老闆,叫上宋主任一塊去,嘿嘿,朱雀街酒吧還有火辣的豔舞女郎,不過要到夜裡十一點才出現。”
姜鋒一向居家有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