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炎沒有跟上去,就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看著她,她一邊裝作看報紙,還有模有樣地翻頁,一邊在心裡默默數著數,都數到五十秒將近一分鐘了,他還沒有過來哄她,氣結。
「寶貝,拿反了。」低低沉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安馨的眼神終於聚焦在報紙上,瞬間囧紅了臉。她的心思本就不在報紙上,更何況報紙還是英文的,沒有對著中文的時候那麼敏感,她此時放下也不是,繼續看也不是,舉著報紙靜默著。
他好像打定主意要讓她出醜,好整以暇地站定,看她要怎麼辦。安馨心裡問候了某報祖宗十八代,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眼神都沒了神,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門鈴響了,安馨嗖的一下就起身,把報紙扔在一旁想要跑過去開門。
無奈剛剛火氣有點大,撲上沙發的時候把拖鞋蹭到沙發底下去了,此時她兩隻玉足晃晃悠悠地掛在沙發邊上,更囧了。
顧司炎摸摸她的頭頂,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腳去開門。
安馨甩了甩被撫摸過的腦袋,不爽,當她小動物。
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顧司炎親手把食物都擺上茶几,一一開啟保溫蓋,才坐到她身邊。見她還是垂首,裝作在找拖鞋,他微微勾唇,語氣寵溺非常,「不生氣了好不好?吃……早餐?」
服務員是聽不懂中文,但男人溫柔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更加醇厚低沉,旁人聽了都要沉醉,她有些好奇地看著那個女人,隨即她把餐具擺好,默默退出房間,一直到她合上客房的門,都沒有看到女人的正臉,她一直垂著頭,不肯看男人一眼。
真是持寵而嬌最典型的姿態。
「嗯?」
她不回答,他便又輕聲問了一邊,還將就著她的身高,微微彎腰,不過也只能看到她垂著的眼眸上,忽閃忽閃的長卷睫毛。
安馨是真的餓了,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她有些不知道怎麼自然的過渡到吃東西上面來,她還是很要面子的好不好。
「我今晚一定讓你好好睡覺,好不好?」
不應。
「那,我來數數字,好不好?」
安馨:「……」
想起昨晚的數字遊戲,她的體溫蹭蹭的上升。
說是遊戲,不過是對於顧司炎來說,對她來說,是折磨。她被挑逗得厲害,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算是一個矜持的淑女,她的雙腿在他腰側,難耐地摩挲,他還一本正經地問她,「怎麼了?」
放在往時,她一個斷手掌拍過去,他絕對乖乖就範,但是昨晚,他稍微一使勁就把她的兩隻手箍在頭頂,她動彈不得,只有腰肢以下能動。而他又壓在她兩腿之間,她能撲騰的範圍都極有限。他卻還能騰出手來對她上下其手,左右點火。他太過瞭解她,專挑她最敏感的地方下手,安馨沒一會兒就招架不住了。
聽他裝模作樣的問,她氣急,然而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軟言軟語地求他,令人羞恥的話說出口,她耳根子都紅透了,他卻還是使壞,「寶貝,再說一遍,我沒有聽到。」
她急的快哭了,咿咿呀呀地不肯再說,顧司炎這才放開鉗住她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在眼角印下溫柔的吻,安馨凝視他盡在咫尺的睫毛,可是看不真切。正失神,他猛的一個挺身,她仿若看到了白晝,又仿若是星光太過璀璨照亮了整個視野。
然後他迷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醇厚低沉。
「你每數到6,我就給你,好不好?」
簡直奇恥大辱。他居然還再提。她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都收到了威脅。
安馨抬起頭來,美目微瞪,「這幾天,都聽我的。」
「幾天?」他好脾氣地問。
「三天。」
「好。」回答得很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