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酒隨風傾灑而出,寒風中,翠暖一身白衣獵獵作響,披肩的狐裘擺盪。
“暖兒去了。”他拜過,拂袖離去。
一座孤墳,一個人,一個淒厲的夜,還有一片溫潤的烈酒。
今夜,他要親自去殺一個人,那個人叫翠寒。姨娘說,她的妹妹玉焚雪就是愛上了那個男人最後死在了他手裡。
翠暖,翠寒,真是碰上對手了。
但,翠寒是誰?曾經江湖各大門派的高手聯合起來都不敵他一人,唯有玉焚雪可以與他較量三天三夜,後來,兩人打成平手,相互傾心。
後來,翠寒殺了玉焚雪,從此銷聲匿跡。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門主,查到了。”
今早,聽屬下報告說。
“在哪兒?”
“七傷村。”
“七傷村麼?甚是耳熟啊……”翠暖皺眉,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回來了……
那一夜,他獨自一人穿梭在村落間,眼角流下兩行清淚,卻不知為何。
“他在七傷村任教書先生。”
“哦?那麼個武功了得的人居然在小村子裡教書?還整了容顏?”
“是,應該是戴了人皮面具。”
翠暖看見幾個小孩子從學堂內跑出來,朝著站在門口的夫子揮手。翠暖看過去,記憶裡忽然閃現出一幅同樣的畫面:一個教書先生站在門口,目送他走遠……
然而只是一瞬,他很快便不再記得。手從腰間抽出長劍,迅雷不及掩耳地向他刺去。
居然,輕易地刺穿了那人的心臟。
練武的人不是警惕很高嗎?殺錯人了麼?不可能,玉雪門的情報向來都是準確無誤,有理有據的。
“你難道不是回來……”夫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翠暖,指著他的手垂落下去。
死了。
翠暖抽出長劍,拭過臉上的血,頭也不回地離去。
“啊——殺人了!白衣的哥哥殺人了!!白衣哥哥殺了夫子!!”小孩子驚懼地喊。翠暖長劍一揮,一片沉默。
“白……衣……哥哥……”
那一夜,翠暖燒了整個村子,吞噬天空的火光之下,一個白衣男子慢步走著,多年之後,當他再次想起,火光滔天的夜,四處瀰漫的血腥味,居然,那麼諷刺……
幾日後,翠暖閒來無事到郊外逛逛,不逛不要緊,一逛就出事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枝鳳
皇城城郊有一棵古槐,已不知長了多久,有傳說那是佛祖涅槃時袖中一粒塵埃化成,亦有人說那是女蝸娘娘造人時甩出的,不過翠暖對這些沒興趣,一顆槐樹而已,著實沒必要浪費這麼多口舌。
然而就在他走過槐樹時,他感覺到了那後面有個人。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卻見一個藍衣女子匍匐在地,手中一支彈弓,拉緊了,正瞄著不遠處一隻灰白兔子,整個人緊張得很,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就在她身後。
翠暖忽然覺得好笑,看那女孩瞄著兔子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裡就覺得有趣,便偷偷擲出一顆沙粒將那兔子嚇跑了。
“啊!你別跑啊!姑娘我都趴了半天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兔崽子!氣死我了!”女孩見快到手的鴨子飛了,急得從地上爬起來就指著那兔子跑去的方向破口大罵。好歹拂去了身上的泥土,女孩憤懣地轉身,正巧對上翠暖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
“你是誰?為什麼偷看我打兔子?哦,我知道了,你想跟我搶對不對?哼,本姑娘可沒那麼笨讓你搶到手,本姑娘將故意將那兔子放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女孩滿臉神氣地說,她哪裡知道兔子是翠暖給嚇跑的。
“原來如此,我說那兔子怎麼突然就跑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