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楷等人聚在一處打發時間,雨就下來了。
“得!想穿也穿不上了。”
雨下了一個多時辰也不見,。董惜琴看著天色雨勢眉頭緊鎖。
一個使女模樣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新衣是等不來了,只能從舊衣中選一套應付了。
“妹妹,要穿哪套?”
“就那套湖藍的吧!”悠然一嘆,“倒是要讓乾孃失望了。”
那使女勸慰道:“乾孃也是想做到是最好,別失了書院和尹先生的面子,當不會怪妹妹的。”
其實,董惜琴想的不是這些。
她還是第一次見乾孃這般熱心呢,她想幫乾孃把這場觀瀾夜宴演好。
這幾日,桃園夫人與甄娘子等人幾乎是鉅細無疑地安排著一切,像女主人一般忙前忙後,也只有董惜琴明白乾孃的心思,做為一名歌妓,一生中能有幾次以主人的身份去張羅一場中秋團圓之宴呢?
花名如她,董惜琴也從來都是宴中的一個點綴,甚至是一個玩物。。。。。
她之所以非要以新衣示人,就是想讓乾孃張羅的宴飲更加的完美罷了。哪成想,不但尺碼出了岔子,連天公也不做美。
正想著。。。
忽見朦朧雨中,一個身影佝僂著,從遠處跑來。
董惜琴心中一顫,隨即笑魘如花。
是黑子。。。
如一隻雨中躥行的靈猿一般,黑子躬著上身奔了過來。
董惜琴立馬就迎了上去,“黑子大哥!”
黑子跑到屋簷下才直起身子,從中衣的夾層裡摸出一個布包,“姑娘的新衣,快看看溼了沒?”
董惜琴接過布包,也不檢視,急道:“黑子大哥,快進來擦擦乾淨。”
黑子憨憨一笑,“嘿,姑娘的閨房,哪能隨便亂進,走了。”
說完,也不等董惜琴說話,貓著腰,又躥進了雨裡。
。。。。。
此時,曹景休和唐奕正在黑子的屋內,鼓譟大叫。
“來來來!”
“請問黑子兄弟!”
曹佾也不閒髒,拿起黑子換下來的溼衣服道:
“這麼大的雨,來回幾十裡的路程,衣袍滿身溼透,唯前胸這一片乾爽如初,你是怎麼做到的?”
黑子剛剛換上一套乾衣服,一張大臉黑裡透紅,支吾道:“就那麼做到的唄。。。。。咱可是有功夫的人。”
唐奕撇嘴暗道:老子信你個鬼,這分明就是趴在馬背上,盡全力不讓前胸淋雨才能做到這步,和會功夫有屁關係。
不過,想想都嚇人,趴在馬背上一路從城裡顛回來,那得多遭罪啊?
“黑子啊!”唐奕呼然叫道。
“啥事兒?”
“你是不是看上桃花庵哪個姑娘了?”
“沒。。。。沒有!”黑子腔調都變了。
唐奕大手一揮,“看上了,就看上了,你慌甚?你就說,相中哪個了,咱買回來就是!”
“真沒有。”黑子板著臉道:“啥買不買的,多難聽,大郎別瞎猜。”
唐奕和曹佾對視一眼,心說,話都不會說了,還沒有呢?
不過,黑子不說,唐奕也不好多問,只道是日後多留心,要是看出什麼端倪,就幫黑子說合一下。至於人家願不願意,他根本就沒想過。
我唐子浩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容不得你不願意!
“對了。”唐奕想起個事兒來。
“惜琴姑娘說那衣服是幾年前的尺碼才會不合身的,她拿幾年前的尺碼去做什麼衣服啊?”
黑子神情一暗,“因為惜琴姑娘已經好幾年沒添過新衣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