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閣樣樣俱全,後院引泉水積出小潭,水榭風亭端是曼妙,只要稍加改建,就可做書院之用。
范仲淹和尹洙兩個老頭兒都對這宅子喜歡的不得了,更是商量起如何改動即可滿足公用,又可不失原有美態。
唐奕看他二人爭得熱烈也不好插嘴,悄然退了出去,圍著院牆四下探查起來。
他倒不是對這宅子有什麼興趣,後世看過集園林藝術於大成的明清園林,對於這種只能算一般水平的園子,唐奕根本沒什麼感覺。
範尹二人覺得好,那是他們沒見過,明清江南的那些大戶都把園子建出花兒來了。宋園只是平鋪過去,最多講個意境,可明清園林玩的卻是立體,講的是一步一景,能比嗎?
他這麼轉悠是想看看,在這處院子之外能不能再建一片房舍。
可是失望的是,這處宅子正好建在山腰的一處平地上,最多再闊建一倍就得把房子蓋到斜坡上去了。
唐奕無奈地一扁嘴,“看來,民學只能蓋到山下去了。”
“不過也好,和這幫老學究離得遠點,也省得沾了迂腐氣。”
。。。
民學。
唐奕想辦民學不是一天兩天的想法了,從忽悠范仲淹辦學開始,他就突然生出了這個想法。他想辦一所不專儒,只為百姓生計教學的學校。
可以說,從第一次勸范仲淹致仕的時候開始,他就萌生了為這個老人做點什麼,順便為這個時代也做點什麼的想法。
可是,唐奕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能幹什麼呢?他能在某個‘點’上做出突破,但卻不能改變大宋這個‘面’上的所有,更不可能牽動歷史這條‘線’的最終流向。
於是,唐奕想到了辦學,效仿清末洋務運動中開辦新學的方式,培養一批跳出時代思維的人才。只有身邊有更多的助力,他才能有更大的動作。
後世,有人說大宋最缺少的是鐵血,缺的是金戈所指萬族來朝的霸氣。
有人說,大宋最缺少的是運氣,若無大金,則亡遼可期;若無蒙元,則一統天下可待。
以前,唐奕也許會認同。
但是,來到大宋一年多的時間,唐奕卻不敢再說這樣的瘋話了。
大宋最缺少的正是這些基礎科學。
他和大宋朝最頂尖的名人聊天下大勢,和最底層的市井百姓品味民生。他發現,這個時代並不缺少熱血,他們只是生活得太安逸了,以為全世界都和他們一樣,吃的飽穿的暖,樂不思爭。。
可是,宋朝的富足又處在一個極為尷尬的位置,既不能突破瓶頸進階高階,又因為太富有而被一隻只餓狼覬覦。
它就像一個手握重寶的煉氣巔峰修士,自以為練氣期無敵,但卻架不住一群煉氣小修的圍毆,只得用求和來苟活續命。
但是,後來一個叫金國的修士終於築成道基,瞬間就把它手裡的寶貝搶走了。再後來,蒙古這個金丹大修橫空出世,煉氣大宋終於命喪金丹。
那怎麼改變這個局面呢?
整軍治武,那是唐奕碰觸不到的層面,現在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讓大宋更富。
對!更富!
換句裝逼的話就是,提高生產力。
只有提高生產力,才能讓大宋突破練氣桎梏,達到築基,甚至是金丹大修。
絕對的實力,衍生出絕對的**。
只有宋的實力超脫到一個全新的層次,只有中原這片土地再也滿足不了大宋的**,統治階級才會對“天下”再生覬覦之心。到那個時候,很多現在看來是問題的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
而財富、觀念、基礎科學,這三大條件就是大宋突破瓶頸的築基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