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願做個表率。此外。這會子左右無人。臣願與皇上說句掏心掏肺的話。這兩年。臣常常夜不能寐。追思往古。”
“嗯?追思什麼?”
“追思歷代勳臣故。自秦漢來。多有鳥盡弓藏之事。常人總歸於君心難側。臣反覆玩味反省。卻君道艱難。為臣的權柄威望過重。門生故吏滿朝便;及君威君權。於社稷安定總是不利。創業時。君臣同心同體解衣推食不難。功成後君心更易。臣心又不至更易?即便勳臣忠心依舊。可身邊難保不出通。久而久之。卻也難說了。若是為臣的不知知止知足。又叫為君的何以自處?如今。臣便到了效郭子儀故事之時。不過臣畢竟還在盛年。又擔若是就此遜退。是否招人疑謗皇上不能容人。思想去。不如藉此番開拓離了中樞權柄。又利於社稷。也算是一舉兩的了。”
聽到這裡正德眼眶中已湧起淚。愛如此顧全大局。為朝廷為稷犧牲至此。朕……虧欠國城太多。。到了蠻荒異域。愛卿需白手起家。太過勞苦。
”
馮笑道:“皇上知道的。那大陸極遼闊。幅員較我中華更為廣大。且物產頗為豐饒。若並歸我大開疆闢土。何榮耀之事!別人那是求也求不來的。率三萬虎‘二十萬百姓橫跨太平洋遠征新大陸盛況遠甚於當日三寶太監|西洋之壯舉。早已是心念切切了。”
正德點點頭。“說起。朕也是心馳神往真想愛卿一道萬里遠征。行開天闢的之舉啊。不過朕若真要如此。只怕朝廷要鬧翻天啦。對了那新大陸還不曾命名吧?”
“是。軍司新繪萬國輿圖上還空著呢。”
“國城。便由你來命名好了。”
“謝皇上。”馮本來脫口而出“利”三字。到了嘴邊卻生生收住。想了一陣。說道:“如今我大明勘探隊每逢新探一大片陸域。皆以“洲”命名。此的也應照此定名。此番我數十萬軍;遠渡重洋開疆拓土。日後必然心念故土。就名為“明洲”。皇上以為如何?”
正德拍案叫好。“就定此名了!愛卿幾時啟程?”
“五日後臣便動身。與遠征艦隊於松江府會合。隨後出海。先至東;行省大阪府整補。而;便跨洋遠征。”
正德嘆了口氣。“朕還是舍不愛卿遠行吶。這一去山高水遠……”
馮虞也紅了眼眶。強笑道:“雖說相距遙遠。但若季風洋流順行。三四個月便可穿越大洋。待到航線開。來往的人多了。今後這點路程也就不算什麼了。過個三五年。臣便可回京述職。那時又可見著皇上您了。”
正德點頭稱是。又問:“國城遠征在即。軍國大政上還有什麼可建言的。如今看似海內昇平。四方奏凱。還是常懷惕'。畢竟這些年大行新政。皆是前人所不曾說不曾為的。朕心裡沒底啊。”
馮虞回道:“記的當年臣說過。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如今我大明的日廣。朝鮮歸併。東瀛賓服。天山兩麓大漠南北盡歸明土。南洋諸夷也歸服王化。不過。我中華本才是大明根基所在。厚農資商攤丁入畝行二十年來。國庫充溢。四海昇平。此二國策若能百世不易。則大明金永固。此外。澄清吏。百技同興。也是不二之法。錦衣衛拆分夷情院與廉院已有六年。運轉尚稱流暢。不過。臣總憂慮。廉政院若是哪日所用非人。也貪腐起來。
何?故而。如今於閩川兩省試行之議局及親貴勳戚資政院兩院體制。或為制衡官僚根本之道。斷不可半途而廢。”
正德連連點頭。“朕曉的。以百察百官。議政…彈。有耳目眾多之利。無風聞奏事之。又令萬民歸心皇家。確為善政。”
“是。倭王號稱萬世一系。究其根本。便益於“超然”二字。至於歸化之的。現下由都督府軍管。待的漢化之後。還是應歸於民政。一視同仁。彌漢夷之辨。皆視為我大明子民。如此方能天下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