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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軍兵整隊之後,一名哨官服色的黑瘦軍官跑步到二人面前,肅立稟報:“練軍第一哨、 “原地待命。”

“是!”

看這架勢,想必這些人馬就是這些日子楊風精心操練的楊家軍了。看方才那哨官還有些眼熟,想來當日曾在福州集訓過。只是方才馮虞也在船裡跑了個遍,卻不曾見到這些人的蹤影,著實奇怪了。

聽馮虞如此問起,楊風說道:“他們方才都在貨艙裡待著。你到三層不過是探頭探腦了一陣,不曾走入,未曾發覺也是常理。此番從澎湖帶他們出來,便是要在海上歷練一番。如今我家除各船水手之外,另募了一千精卒,專訓陸戰、搶灘,以及接舷戰,就如上回你說的那個什麼陸戰隊。不過,海戰時也不能幹看著,還是要幫水手一把的。同理,各條船上水手我也打算分批訓練,佇列不一定多精到,至少白刃見紅的時候也得能頂上。依虞,怎樣,可有什麼要考校的?”

“考校什麼?海上那一套我又不熟,你該怎麼練便怎麼練,不用管我。”

“行,現下在海上,別個也練不成,唯有接舷戰了。侯幹!”方才那哨官應聲而出。不待楊風下令,馮虞上前繞著他轉了兩圈。“嗯。人如其名。”

這侯幹還沒反應過來,楊風已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依虞啊。你夠壞的。侯幹,不用管他。打旗語,演練接舷戰。兩船攻,我船防。”

話音未落,只聽馮虞“咦”了一聲,“怎麼,你們海上聯絡用上旗語了?”

“這有什麼?陸戰時以金鼓旌旗為令,海戰自然也是如此。咱們船隊出航。往日裡各船海上聯絡要麼放小艇傳話,要麼便是用旗號了。只是商船之間訊號簡單,無非便是進退、迴轉、聚攏之類。如今咱們也是官軍了,自然要習用水師旗語。”

馮虞想想也是,現如今別說電臺,連有線電話都沒有,可不得用旗語麼。“這管用麼?”

“如何不管用?你看。”楊風一指望鬥。上面有水手正擺動令旗。片刻後。兩條船上皆有人回令。不待回報,楊風便與馮虞說道:“兩船回話,得令。”緊接著,馮虞眼見得兩船擺頭向福船靠攏,待三船接近時,船上軍兵以排成三列橫隊,相互以火銃瞄準,在領兵官口令下模擬攢射。

馮虞就在福船甲板上,本船軍兵動作看得更為真切。只見船上軍兵在兩名哨官率領下分作左右兩撥。分頭迎戰靠攏過來的兩艘鳥船。福船體型高大,軍兵們居高臨下衝著鳥船輪番開火。想來若是實戰,對方傷亡必定是更大。馮虞來到舷側探頭往下看。卻見鳥船上官兵並未排成密集佇列,而是在刀盾兵掩護之下不時探出頭來各自開火還擊。扭過頭來馮虞便問楊風,“那艘船的兵想拿盾牌擋子彈麼?”

楊風回道:“海戰中小船搏大船。難免被敵弓弩火銃壓著打。現下除了我軍。海上還無人有如此犀利之火銃,這盾牌多少還是管點用的。而且咱們船隊配的可不是一般地木盾。是咱們漳州府的龍溪縣專制的藤牌。這些藤牌皆以山中老藤製成,呈圓盤狀,中心凸出,邊沿高起,直徑三尺,重不過九斤,內編兩根藤條用於手臂執持。制好的藤牌需在油中泡上半年,再曬上半年,如此十餘次,陸戰時可做盾牌,水戰時可做船隻,兵器極難破入。我家高價買回之後,在牌面上又蒙了兩層牛皮。說刀槍不入絕無虛言!”

聽到這裡,馮虞不禁想起前生史書上鄭成功手下屢挫清軍,連敗荷蘭、沙俄殖民軍的藤牌軍,莫非用的就是這種藤牌?似乎戚繼光鴛鴦陣中也用到藤牌。再說遠點,老藤既然能制盾牌,那麼《三國演義》中所寫的藤甲軍恐怕也不是子虛烏有了。

方才楊風所說點醒馮虞,眼下可能遇見的對手火器皆不如自家,如藤牌這類冷兵器時代的優勢裝備還是蠻管用的。按著楊風所說,這藤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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