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小跑著上前,跑進去。
蔣梅朝著他們冷笑:「少裝模作樣了,要是爹不平反你們能裝乖兒子乖孫子,一朝被蛇咬了還十年怕井繩呢!」
柯萊面前的男人說道:「什麼爹,那是我爹,又不是你爹!當年我們也是被人誤導的,還不是為了孩子,若不然阿萊能不受影響嗎?阿萊,我們當初可都是為了你。」
柯萊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早就斷絕關係嗎?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這些年你過得不也挺好的嗎?」
年輕的女人推著小男孩上前,諂媚地說:「阿萊,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爹啊,爹剛回來的,局勢還不明的,得要人幫忙」
柯首長突然把門給開啟了,中氣十足地喊道:「要你們幫忙再害我一次?滾,誰是你爹!我連兩個兒子都不認,認你?我的兒媳婦只有阿梅一個,我讓她住這裡的,她是我孫子的娘,要你們來管,都給我滾,你們不滾我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小男孩抱著年輕女人哭了起來。
其他人又七嘴八舌地說起了懺悔的話,柯首長讓柯萊進來,把門砰得一關,把外面虛偽的話都給隔絕了。
柯首長看到這群不肖子孫,心情都低落了,轉過身看到許願擔憂的眼神,嘆息一聲:「小願啊,也不怕你看笑話,這群不肖子孫,當年是我的親兒子親孫子告發我的,披鬥我,和我斷絕了關係。小梅硬是和柯萊他爹離婚了,四處打探我的下落,柯萊你也知道。要是他們現在還有些骨氣,我也能看得起一點,你看外面這群,哎。」
許願就有些佩服蔣梅了,在那樣的年代下女人主動要求離婚,真的很不容易。
蔣梅拉著許願往裡頭走:「他們就是群畜生,連沒有血緣關係的都知道能冒著危險幫助你,您就當養了幾隻白眼狼。」
外頭吵了一會兒,聲音就沒了。
第二天,蔣梅帶她去辦置生活用品,許願說學校會發的,蔣梅:「學校發的不好,也容易混,我們買特別的,不容易被偷。棉被從家裡頭拿,家裡的暖和。」
許願在柯家住了三天,蔣梅幫她把東西都辦置全了,她和柯萊一道送她去學校。
第28章
因為是去年才恢復的高考, 學校今年恢復了生機, 原本因為文革而遭受迫害的教育工作者都洗刷了冤屈, 如果能活下來的, 也會有所補償。
學校來來往往的都是去年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透過的那一批, 臉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大家都是遠道而來的, 很少有像許願這樣有家長送的, 大家的年紀差別也很大, 十幾歲到三十幾歲的都有。
像許願這樣小的就少有了, 蔣梅和柯萊陪著她來, 大家都以為是柯萊來讀書的。
當許願掏出她的錄取通知書和身份證, 新生報導處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議, 仔細看了幾遍,抬起頭來熱情地朝許願說:「小許同志,沒想到咱們學校還有這麼年輕的同志, 你在這裡簽個字就可以去宿舍了。」
許願笑著接過筆,飛快寫上自己的大名:「謝謝。」
那人在名單上看了一下,告訴她幾號樓幾號宿舍, 鑰匙要去宿管那邊拿, 然後遞上一大包學校發的用品, 有被子和枕頭,柯萊身上扛了一套蔣梅準備好的。
幾個人大包小包地走到宿舍樓下, 蔣梅三言兩語就和宿管攀談了起來, 現在的人一開口說話聽口音就知道是哪裡人, 蔣梅這樣標準的京話一看就知道是當地人,宿管臉都笑成了菊花,道:「一定一定,哎呦這小姑娘瞧著就是個乖得。」
有家裡來送的很少,大多數都是自己拿著東西進進出出的,少些當地或者首都周邊地區的回有人來送。
找到了她的宿舍,八個人的宿舍,屋子裡除了床就只有簡單的幾張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