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會小心的,畢竟阿遲你也只會幫我這一次。」
尉遲抿了一口茶。
姜宏達殷切地看著他:「對了,阿遲你剛才說想找我聊陳年往事,是什麼事啊?」
龍井茶色翠形美,香郁味醇,於清水間浮沉釋出名揚天下數百年的底蘊,是好茶,可惜姜家的傭人不會泡,浪費了,尉遲只喝了一口便放下,復而抬眸:「當年清婉阿姨懷有鳶也三個月後,才進姜家的門,我想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故事。」
此言一出,姜宏達的笑就僵在了臉上,他怎麼都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竟然還會被舊事重提,猝不及防下露出了最真實的反應,想藏也晚了。
「能、能有什麼故事?我們就是奉子成婚,也不稀奇啊。」
「要我問得更直白一點麼?」尉遲緩聲說,「鳶也的名字,是yuan,還是yuan?」
是yuan,還是yuan,這個字是名還是姓,背後代表著什麼意義,二十五年來從未有人問起,他以為陳清婉死後這件事就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沒想到尉遲今天竟然來問。
姜宏達哆嗦著手端起茶,手抖得太厲害,茶水都溢位來,燙到他的面板,他又匆忙地放下,好不狼狽。
尉遲看著他:「我想聽的,是這個yuan的故事。」
……
李幼安發出訊息半天,尉遲都沒有回覆,她眉心輕輕一抽,又若無其事地接上自己剛才的話:「我們的尉總啊,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在這種小事上卻這樣疏忽,果然還是需要我時刻替他留意。」
她提起尉遲就像開啟了話匣子,哪怕鳶也沒有接話她也能滔滔不絕。
鳶也哪會聽不出她這句話是暗示尉遲忘了的事情,她也幫他記著,連小時候發生的事情都知道,這種情分非旁人可以比較。
她就等於是旁人。
挑釁的意味太強,連髮型師都感覺到了硝煙,默默退到一邊。
但鳶也此刻更加關注的點不是這些:「你提醒過尉遲,他對花生過敏?」
李幼安以為她是說出了一件她知道而她不知道事情,語氣不禁帶上得色:「對啊,尉遲小時候發作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是,重點不是這個,鳶也凝眸:「尉遲前段時間就過敏了,他沒有告訴你嗎?」
李幼安一愣:「他過敏了?什麼時候?平安夜我給伯母打祝福電話,她也沒跟我說這件事呀。」她狐疑,「你騙我的吧?」
鳶也沒那麼閒,騙她這種事情。
從李幼安的話裡可以判斷出,她在平安夜之前就提醒過尉遲,他會對花生過敏的這件事。
但鳶也記得很清楚,尉遲過敏是發生在聖誕節當天,也就是平安夜之後。
那天她請部門同事吃下午茶慶祝聖誕節,阿庭突然到來,她沒辦法,只能讓尉遲來接走孩子,尉遲接走了孩子,又把她帶去老宅,他就是在老宅吃飯的時候過敏的。
其實吃飯的時候她就聞出了飯菜裡有花生油,因為花生油的味道比較重,但她不知道尉遲對花生油過敏,所以就沒在意。
尉父尉母姑且說是上了年紀味覺退化,沒有發現那是花生油,那麼尉遲呢?他也沒發現嗎?
明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還是吃了,他圖什麼?
鳶也想了好久才想起來,她和尉遲之所以能和好,就是在他過敏之後,她被迫照顧他,搬回尉公館起才漸漸談攏。
對……
就是這樣。
驀然間,一切明瞭。
整件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尉遲想跟她和好,先是連續三天等在她酒店門口和高橋門口,等不到她態度軟化,就開始第二招,出手幫她簽下合同,見她還是不肯搬回尉公館,便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