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蘇星邑才問:「她,想起來了嗎?」
「應該沒有。」
沒有也好,當年的事情太亂了,也太痛苦了,她想起來,又會再哭一次。
蘇星邑拿起桌子上的相框,是他和鳶也的合影,淺色的眸子逐漸深鬱:「她還是嫁給了尉遲。」
兜兜轉轉,還是嫁給了尉遲。
有一件事,安娜想了兩年都沒想明白,現在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先生,您當年為什麼放棄得那麼容易?」
容易?
蘇星邑寡淡地彎唇,剔骨剮肉的那種容易嗎?那確實很容易,不過是疼了兩年而已。
他放下相框,聲音沙啞:「人不是貓狗,不是養一養馴一馴就會認你做主人。」
「我是可以用算計,但算計來的感情,未免太廉價,又有什麼意思?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早晚有一天會意識到她所謂的「喜歡我」,是我謀劃來的,那時候又該怎麼收場?」
還有那個夢。
人對夢的記憶,一般只有剛醒來那段時間,之後便是如煙霧般消失得乾乾淨淨,但他到現在都對當年做的那個夢記憶猶新,甚至還記得摸到鳶也的血的溫度。
太真了,真到讓他以為,那不是夢,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她不喜歡他就是不喜歡,強求沒有用,強求還會讓她危險。
罷了。
當年說算了,現在說罷了。
嫁就嫁了吧。
還是那句話,她不能是他的,那麼她是誰的,又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
……
鳶也和尉遲的兩年婚姻,蘇星邑沒有介入一星半點,他只守著她安全,替她盯著陳莫遷和尉深、沅家,以防他們捲土重來。
還好,他們也安安靜靜。
原以為他和鳶也這輩子就這樣了,未曾料到,後來還會出那麼多的事情。
那天狂風暴雨,他從河裡把她撈起來,時隔多年再將她抱住,一剎那,日月顛倒,時光錯亂,山一程水一程,仿若又回到十七年前,她隨手抓起一把野草充當草藥,稚言稚語地說:「漂亮哥哥,我幫你包紮吧,我看過電視,我會的。」
當年吉祥寺山腳下的意外相遇,成了一段剪不斷的緣,糾糾纏纏,已經十七年。
……
蘇星邑放下過鳶也,但沒有放棄過喜歡鳶也。
他想,她已經暴露在沅家人面前,他也知道一直以來對她下手的人是蘭道,更重要的是,她和尉遲徹底決裂了,當年他覺得是隱患的事情,現在都不算了。
那麼這次,他可以將她擁入懷了吧?
……
重新睜開眼睛,蘇星邑淺色的眸子蕩漾過波瀾。
回憶起那麼多事情,其實只是眨眼之間,杯子裡的水還沒有涼透。
蘇星邑起身:「我們去拘留所。」
找鳶也。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