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很短暫,轉眼就到了,陳桑夏要歸隊了,鳶也親自送她到集合地點,看著她上了大巴車,這才轉身走回高橋。
晉城說小,從東邊到西邊,開車也要整整五個小時,有近兩千萬的人口,也不小。
晉城說大,鳶也走在路上,竟然能遇到白清卿,真說不上大。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突然,鳶也看到白清卿穿著一條香葉紅色的刺繡絲絨連衣裙,黑色的長髮挽起,露出圓潤的耳垂和閃耀的鑽石耳線,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下,顯得溫柔極了。
兒子住院,她還能將自己收拾得這麼漂亮,鳶也微微一笑:「好巧啊白小姐。」
白清卿雙手在身前拎著一個ck包,頷首道:「姜小姐。」
鳶也挑眉:「你不是應該叫我尉太太嗎?」
白清卿只是笑了笑,笑裡沒什麼意思,可就是讓人覺得刺眼。
她有說什麼值得玩笑的話嗎?她不是尉遲的太太嗎?
鳶也想起尉遲在辦公室質問她的那些話,唇邊的弧度依舊:「能冒昧問一句,你又跟尉遲說了我什麼?」
白清卿皺了下眉,露出了一點疑惑:「我沒有。」
「是嗎?」鳶也不信她,上一秒綿裡藏針地懟她,下一秒跪地哭泣求饒,是她給她的第一印象,誰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在演?
白清卿微笑道:「姜小姐若是身正,也不必怕旁人說你影子斜,你特意來問我這句話,不恰恰是代表你自己也心虛?」
鳶也往前一步,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們都是微笑的模樣,旁人看到只會以為是兩個在街上偶遇,停下來交談甚歡的好友。
「白小姐不是學鋼琴的嗎?怎麼感覺好像是學語言的?」
白清卿的臉色陡然一僵,倏地看向她:「你查過我?」
鳶也只是隨口嘲諷,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這麼大……難道真如她先前猜想的那樣,她人間蒸發的那四年另有隱情?
有心詐她一下,鳶也故意說:「白小姐是青城人,巧的是,我外祖家也是青城的,姓陳,不知道白小姐有沒有聽說過?」
青城陳家?!白清卿抿了下唇,轉身就走:「我還要去照顧阿庭,下次再與姜小姐多聊。」
「白小姐在緊張什麼?」鳶也緊跟上去,還沒走幾步,手就被人從後面抓住。
她倏地回頭,撞進尉遲有些涼的眼睛裡,他意味不明地問:「沒有再私下見過清卿?」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說是巧遇你信不信?」鳶也說完,不等他反應,兀自聳了聳肩,「你當然不信,你只要看到我和白清卿在一起,就篤定我會欺負她。」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尉遲握得很緊,她抿了下唇,慍怒道:「放開。」
尉遲看向白清卿,將手裡幾個袋子遞給她:「你先回醫院。」
白清卿眼神清澈地望著尉遲:「遲,你和姜小姐好好說,不要吵架,她沒有對我做什麼。」
尉遲只道:「去吧。」
白清卿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鳶也才將視線落回尉遲身上:「不是開會嗎?尉總的會議內容就是怎麼陪小三逛街?」
尉遲皺了下眉:「清卿不是小三。」
鳶也從善如流地點頭:「她不是,那我是?確實,是我插足你們,是我的錯。」
她總是用最平靜的語言說出最諷刺的話,尉遲聽得眉心直蹙:「你來這邊做什麼?」
鳶也卻懶得與他解釋:「放開,我要回公司了。」
她永遠都是這麼桀驁,從來不知道溫柔順從為何物,尉遲抿直了嘴角,忽的將她一把按在路邊的電線桿上:「姜鳶也。」
連名帶姓叫人,總會給人生硬又憤怒的感覺,但尉遲極好的涵養,讓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