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什麼的都好調整。
我只是覺得週六是溫嘯天的生日,躺在秦紹身邊讓我有些難受。可這些現在我都能克服了。我想他是把我馴服貼了。
安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日曆已翻到10月23號了。霜降已到,露結為霜,霜凍百草殺。天氣冷得很快。三十歲的年紀有些怕冷,我穿了件厚厚的風衣往返於宿舍和圖書館的途中,忽然被迎面跑過來的葉琴琴拉住。她氣喘吁吁地比劃著告訴我:“老師不好了,曲世成和別人在網球場打起來了。打得很厲害,曲世成留了不少血。”
我連忙往網球場跑過去。本來那個地方我都一直繞著走的,可今天也沒別的辦法。
我一進網球場就看見曲世成跟拍《熱血高校》似的,頭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他的淺色外套上。這傢伙還支著網球拍,怒瞪對方,和他們拼眼力。
我覺得打架這種事情在大學就應該自然絕跡了的。尤其是學風濃厚的A大,大家都是愛動口不愛動手的和平主義者,沒想到曲世成叛逆期還沒過去,跟別人上綱上線地打起來了。
我畢竟大他們十來歲,而且我大小還算是個班主任,我擺著架勢說了聲:“你們都想不想畢業了,是不是嫌檔案欄裡太空白啊?”我這麼一白糊,他們也就施施然地鳥獸散了。
我和葉琴琴兩個人一人扶他一個肩往校醫院走,後來一想,萬一醫院一上報,到時我這烏鴉嘴說的事情都成真,罪過就大了,趕緊又往門口打車去。
到醫院的時候,曲世成已經昏過去了。我在研究生時,在小門臉的診所裡做過一段時間的護工,看見這樣的情況還能鎮定自若地去找空床位,掛急診,找醫生。
醫生讓我們把曲世成推進CT室照了照,說就是輕微腦震盪,可能腦子被硬物砸到了。頭破了的地方剛好毛細血管分佈密集,血流得恐怖,但其實還沒到縫傷口的程度。只是因為有輕微腦震盪,最好留在醫院多觀察一天。
我鬆了一口氣,才緩過神來問葉琴琴:“他們怎麼打起來的?”
葉琴琴支支吾吾地也沒說出句整話。
我說:“你老實講,我看你清楚著呢。”
大一新生從高中帶過來的稚氣還沒脫盡,都容易被恐嚇。她低著頭說:“那幫人說,老師您和外面有錢人勾搭在一起,他們看見好幾次有人開著名車過來接您。被曲世成聽見了,他就先打過去了。他們一看有動武的,仗著人多也還手了。”
我聽著這話,覺得要是謠言我還能義憤填膺地喊一聲“流言可畏”,可這和現實絲毫不差,我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我跟葉琴琴說:“你先回去吧。打架的事情你不要和同學說。曲世成還是班長,要是這事傳出去,對他以後的工作沒幫助。今天晚上我在這裡值守。”
葉琴琴點點頭,看了看頭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的曲世成,戀戀不捨地走了。
我坐在床邊,想那天曲世成肯定看到了。他只不過選擇閉嘴不說,還把我當做個老師而已。可是我又何德何能,當得起這聲老師。我連人都不算是了。
我看著曲世成穿著網球服,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看著便想到了我第一次追求溫嘯天的事情。
那時我被舞臺上彈鋼琴的溫嘯天迷得分不清七葷八素,每天想著怎麼能創造機會跟他在一起。我說過,我慾望淡然,但惟獨在溫嘯天這件事情上是個例外。我像跟蹤狂一樣,天天偷偷地跟在溫嘯天的後面,看他每天都去做什麼,一筆筆地都記錄在我的記事本上。我看了他的課幾乎和我的課時間重疊,基本上我沒有去他的課堂上蹭課的機會。而那時我還是大一學生,對逃課這種事情還不是那麼得心應手。然後我發現一個規律,每週三和每週五上午他都會和一個女的一起打網球。那個女的叫艾靜,是網球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