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艾夏面無表情地將報名表扔回給瑪莎,淡淡地道:“今天的角鬥,蘇薩不能參加。”
“誒?!”三人一起驚呼。
“為什麼?”蘇薩忍住心頭的慍怒,問。
艾夏茶褐色的眸子含意複雜地望了他一眼,唇角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來,默不作聲地走回到吧檯裡去了。
蘇薩的視線死死地粘在她曼美的後背上。艾夏今天莫名其妙的態度,再加上昨天的事情,令蘇薩心頭的怒火一點一點釋放出來。他不顧約瑟夫的使眼色阻止,隔著大理石吧檯衝艾夏的身影冷冷地哼了一聲,故意大聲說:
“這就算是你對昨天行為的解釋嗎?”
艾夏回過頭來,眼睛定定地看著蘇薩,眼神中沒有歉意,也沒有怒意,有的只是難以言說的複雜。
既然蘇薩已經主動挑起爭鬥,約瑟夫也只有硬著頭皮站在他的一側了,也對著艾夏說道:“我說艾夏啊,‘夜之迷宮’好像沒有不準已交了報名費的角鬥士上臺的先例吧?”
“沒有的話,那就從現在開始有好了。”艾夏有些蠻不講理地冷冷道。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故意針對我來的?”蘇薩生氣地瞪著艾夏。
“如果你願意這麼想,那也隨便你。”艾夏淡淡地道。但正是這種無可無不可的語氣,特別令蘇薩火大。好像自己的憤怒與反擊,在艾夏那裡看來是那麼地無足輕重。或者可以這麼認為,在艾夏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所謂“重要的朋友”這樣的意識。周圍一切的人如何如何,跟她都沒什麼關係。
“哼,哼!”蘇薩被氣地直冷笑,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極度不滿。
艾夏卻全然不為所動,冷冰冰地道:“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的話,就請一邊坐吧,不要擋在吧檯前,會影響生意的。你們這樣做,令我很為難的。”
“讓我們閃一邊去?——這就是你的回答嗎?”蘇薩的眼睛已經因為怒火攻心而充了血,十分駭人地盯著艾夏。這兩個人,一個像冰,一個像火,碰到了一起,立刻發生了激烈的反應。約瑟夫和瑪莎在旁邊看出兩個人之間又要爆出矛盾衝突了,急在心裡,卻又不知該怎麼勸解。
“好啊,哈,我現在總算是真正認清你了。”蘇薩突然氣極反笑。
艾夏眸子靜靜地望著他,不說話。
“你不過就是個可憐蟲。沒什麼真正的朋友,只會把自己緊緊地包在繭裡面。從來不跟別人接近,也完全不顧繭外的變化,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說到底,你就是這麼一條自私冷漠的可憐蟲罷了。我算認清你了。”
蘇薩的這段話起到了令他本人都預想不到的殺傷作用。艾夏一貫漠然少表情的臉上,罕見地現出激動的神色。她的嘴角輕輕地抽動,彷彿是在忍受著內心的屈辱,顫聲反駁道:
“你,你知道什麼?!”
“是啊,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起碼我還知道一點,就是:你是一個無趣到極點又自閉到極點的無聊女!”
“你,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又瞭解我多少?”艾夏臉帶慍色提高了嗓門,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她迥異於平素的激動反應,讓旁邊的瑪莎和其他女招待們看得噤若寒蟬。她們可是頭一回看到女主人這麼生氣這麼激動。就連約瑟夫,也被艾夏激烈的反應震動了。在他的記憶當中,一向冷靜理智的艾夏,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的表現——即便是在聽到那個人的死訊的時候。
而肇事者本人,因為對艾夏的性格並沒有多少深刻的認識,所以反而沒覺得如何,依然毫無懼色地回敬著艾夏:
“是啊,我是不瞭解你。可你又什麼時候開啟自己讓別人瞭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