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趣。無情的人則會活得很無趣。再說警察是什麼,警察就應該是七情六慾喜怒哀樂萬法俱備的,敬業,首先是源於熱愛源於痴心源於永不放棄。所以真正無情的人永遠也做不好一件事。明白了嗎?
“明白了,可是他懷疑您──”
“懷疑是警察的天職,這也說明他的確是個好警察。這樣的好部下我能失去嗎?當官若沒幾個得力的下屬撐著,我豈不成了光桿兒司令?”
上官笑了笑,“謝謝爸。那……最後問一件事: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會派出局裡的警力……”
歐陽明搖頭,局裡除政委局長以外,還有四個副局長,六個領導與上層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權力錯綜複雜,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再說,小方已經去了,他會有辦法的。
歐陽明對女兒說:“我已經派出了我的女兒,我惟一的女兒。”
上官心裡一顫──今天這事,背景太深了,也許會一去不回頭。而她的哥哥已經不在,父母身邊就剩下她了。
“去吧,不要猶豫,你既然選擇了這一行,穿上這身衣服,領著這份工資,就要隨時準備付出。這是責任,是義務,更是為人的尊嚴所在!”
上官笑一笑,“我明白,我走了。”
“不要說走,說再見。當年你奶奶最忌諱我說‘走’。走可能是一走了之,再見則意味著還能再見到。”生死關頭,公安局長也迷信起來。
“那再見!”
上官走了,客廳長長的沙發,寂寞地坐著歐陽明,黃昏的最後一縷陽光打在他臉上,他看上去十分蒼老。
黃昏最後的一縷陽光也打在喬煙眉臉上,車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疾馳,令她很興奮。
所有的莊稼已經成熟,農人們在田間收割。他們彎著腰在金黃色的大地上勞作,幸福而又滿足。一陣秋風掠過,飽滿的莊稼瑟瑟作響,那該是人世間最美的聲音了吧?
“你說,作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喬煙眉從窗外移回目光。
扈平想了想,反問,“你說呢?”
喬煙眉沒有回答,瀏覽著窗外的秋色說:“作農民真是快樂。”
“快樂個鬼,不說別的,光是大夏天去地裡除草,毒花花的日頭能曬你個半死。” 扈平曾是農民,他知道。
“扈老兄,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總是這麼煞風景。”喬煙眉不滿。
“行,那咱們說點兒風花雪月。”扈平沉吟片刻,“小喬,你覺得方隊長和龍琪他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讓他困惑不解的當屬此事。
“說實在的,我也很納悶。”聰明的喬煙眉說。
“上午,是你陪陸薇檢查身體的,對吧?”扈平思索著。
“小方硬說我比他方便,我跟陸薇都是女的。唉,有權就是好,你知道嗎,醫院一看是市長的女兒,一路綠燈,我們統共用了半個小時不到。”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都查了些什麼?”
“被車撞了,自然是怕有骨折內出血腦震盪之類的情況,你說能查什麼?”
“那……”扈平遲疑著,“有沒有去婦科……”
喬煙眉愣了一下,馬上領會了對方的含義,“我說你往哪兒想呢!”
“不是我胡想,你也該好好想想,小方為什麼突然結婚?”
噢,這麼一提醒,喬煙眉倒有些“知覺”,“你的意思是說……陸薇懷孕了?”
“有沒有可能?”
喬煙眉笑了,“這還用去婦科檢查?我可是中醫,望、聞、問、切隨便哪一著,都能看出女人是否懷孕。”
“能得你吧,成蘇妲己了。” ──蘇妲己跟紂王打賭,說自己可以看得出孕婦懷的胎兒是男是女,胎位是正是偏。